枪声炒豆般在响。屋内的人一层层倒下去,这帮杀神镇定自若的放枪,好似就在训练场,而不是面对活人。
中枪死掉的人很多,可也有许多没死掉的,这些人聪明的就发现了一个秘密,没人补枪或者补刀,换句话说,他们不太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只是过来完成一个约定而已。这些人再不叫了,也开始忍痛装死。
卫风雨也比别人更早发现了这个秘密,当他身后的人倒下的时候,卫风雨感觉到后背刺痛,立刻倒地不动,死死地闭住了眼。
枪声稀落了,开始在后院响起,卫风雨知道,这是他们在搜索剿灭躲在各处的打手。
李胜江看着再无人站立的院落,1000多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地。他随手找了把笤帚头,蘸着鲜血,在墙上写到:“杀人者澎湖海匪”。看着那歪歪斜斜几个大字,自我欣赏一番,才吩咐:“兄弟们,干土匪的老本行,把他们金银财宝抢走,女人就算了。”
随着轰然应“是”的声音,接着便是暴力搜
索,不时的在各处有欢呼声传来。
松江知府潘作相站在楼上,他望着打行方向,望着那滚滚硝烟,耳边传来的枪声渐渐稀疏了。
潘作相死死的捏住栏杆,新欣喜若狂,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暗问:“打行真的完蛋了?”
今天早晨,苏州打行几百人来到松江,差点儿吓得他弃官逃跑。亏得师爷紧紧拉住他,让他静观其变,看打行是袭击州府的意思,再逃不迟。
这帮饭桶衙役,都知道了风声,居然一个也不见了。
打行没有来,另一伙人和打行火拼了起来。不不,是后来的人在屠杀打行的人。
潘作相欣喜若狂,尽量控制着自己的举止,避免暴露自己的心情。
枪声稀了,打行上空的硝烟散去了。衙役们发现不是打行进攻衙署,也回来上班了。
潘作相点了一个机灵的,让他去探看风声。
李胜江望着堆积如小山的金银珠宝,哈哈大笑,暗道不怪李胜广和崔秀迷上了打劫,这太有成就感了。这有多少银子?几十万两?还是更多些?还有这些珠宝,值多少银子?不管了,大手一挥:“统统装走,统统记功,等着授奖!”
大家更兴奋了。李胜江看看远处探头探脑窥视的几路人马,也不太在意。反正自己已经完成了大师兄的吩咐,不就是嫁祸海匪吗?我还题字了呢。
终于李胜江搬完了金银珠宝,扬帆起航了。
那几路窥探的人马,大着胆子靠了过来,到打行门前,向里看去,尸山血海,刺鼻的血腥气直扑过来,立刻有人晕倒在地。
其余几个胆子大的正待细看,却见那尸体中,蠕动着,陆续站起了许多血人,这回又吓晕两个。剩下的呆愣愣看着这些血人夺门而出,有的翻过河堤,有的渐渐走远。
震八方卫风雨忍着伤痛,踉跄着翻过河堤,
那边有他带来的船,本来有20来搜小船,现在只有忠心的两艘了,剩下那些早没了影儿。船上的人把卫风雨拉上船,又把几个跟过来的侥幸活下来的拉上船,拼命的划桨,渐渐远去了。
潘作相是傍晚来的。
他远远的站在大门外,他实在受不了那血腥气。
终于师爷从院内走了出来,来到他身边,轻声道:“死亡812人,还有66个受伤的。都是松江打行和苏州打行的人。”
潘作相道:“谁干的?”
师爷道:“墙上写着:杀人者澎湖海匪。”
潘作相道:“你觉得是谁干的?”
师爷道:“我问了活着的打手,一般都吓傻了。有几个能说话的,有说海匪的,还有说李胜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