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喊罢,其余二人也开始附和起来:“吾等随知司二小姐乃大都督之女,可是司二小姐仗着家世,此般迫害吾等,大人可不能偏袒于她,您可要对得起上方牌匾的字啊!”
司雪蒿正听着,也不禁抬起头去看了看头顶上方那块牌匾上刻的字——正大光明。
“雪蒿,你不是说,那是裕王所为么,怎的变成你了?”
没等司雪蒿说话,司安良最先把疑惑说了出来。
对于另外三个贼被割断手筋一事,他也是知晓的,可问题就是,当时司雪蒿可说是苏楚蓝干的,自己当时还庆幸了司雪蒿被苏楚蓝所救,没有出现不测……
可是眼下一看,这明显口供不对哇!
“咳!”
见自己的主动权被司安良夺走了,州令也是一脸的不愉快,于是又是一声咳嗽警告了司安良,而后才问着司雪蒿:“犯人司雪蒿,眼下人证都在,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只有人证?那我补个物证罢?”
司雪蒿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从肥大的袖子里摸出昨晚用来修理这三人的匕首。
匕首折射着光线,散发出阵阵寒光,那三人又是一哆嗦,丝血又回去了昨晚,忽地就被吓得脸色惨白,不敢说话了。
“不好意思,要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我还真做不到——只不过若是要我证明这是不是我干的,那可就容易了。”
没有县令的命令,司雪蒿可不敢贸然站起来,只跪着转过身去,直视着那面露惊恐的三人,笑道:“不过我觉得,你们的记忆有些错乱了,要不我帮你们回忆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不要!”
那三人吓得几乎抱成一团了,虽是跪着,但还是连连后退了几步,不停颤抖的双唇抖出一句话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雪蒿!”
司安良脸色一沉,瞧着司雪蒿的阴险神色,忽地觉得这人真不像是自己的女儿了,不由得沉声喝了一句。
“安静!”
到底是顾忌着司安良在现场,州令不敢直接喝司雪蒿住手,只能拍着桌子,怒声喝道:“这是六扇门!怎容你们喧哗放肆!”
司雪蒿也不笨,明白州令这是在警告自己,于是把那三人吓到了边上后,这才把匕首放到地上去,悠然道了一句:“看来州令还没审查昨晚送过来的那两位贼人。”
经司雪蒿这么一说,州令也猛然想起,昨天半夜里司安良是押送了两个人过来,一个一身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士;另外一个后背重伤,被送来时已是奄奄一息。
虽是有案子,但这大半夜的,谁会去审查!
于是没有多管,只把那两人往牢里一锁便算了,可完全没想到的是,今儿个一大早地就来了这三人击鼓鸣冤,说是司雪蒿刁蛮任性,司安良纵容放肆,让司雪蒿割断了他们三人的手筋不说,还诬蔑他们的兄弟是贼人,从而送到六扇门里头关着!
如今这双方都在场,皆是各执一词,这也让州令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好——
按理来说,司安良是大都督,是立过国功战绩的名将,不应该会干出这种事龌龊事才对;但司雪蒿就不一样了,放眼整个南梨,试问有谁是不知道司雪蒿嚣张任性,没事爱打骂的?
不过眼下割断手筋一事,也确实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