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是这么应着,可方才司安良的话确实扎中了司雪蒿的痛处,此时的司雪蒿已是冒了一阵火气,对着那对父女离去的背影,赌气地哼道:“就算是这辈子嫁不出去又如何?我自个儿过得开心快活不就好了?”
“可老爷说的话,确实有理……二小姐就不能听一回么?”
近伺丫头蓉儿叹了一口气,这才敢走过来,安慰道:“二小姐也别在这怄气了,瞧瞧别人家的小姐,都快及笄的年龄,大多都是有公子上门来提亲了,而二小姐……”
话已至此,蓉儿都有些不忍往下说了。
而到目前为止,司雪蒿也已经清楚了,这原主在家要地位没地位,在外虽是有些知名度,但全是因为性格骄横跋扈而出名的,可要说真正的本事却没有多少,也难怪没有公子哥能看上了。
“依奴婢看,二小姐长得倒是不差,可就是太顽劣了。”
作为司雪蒿生母留下来的丫头,蓉儿可是处处为着司雪蒿着想的,眼下也不忍批评下去了,只把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给司雪蒿一照,低声劝道:“二小姐怎么说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二小姐可不能被那庶出转正的三妹妹给比下去啊!”
听着蓉儿的喋喋不休,司雪蒿扁了扁嘴,对着铜镜里的人儿发起呆来——
或许是家族基因良好,原主的这副样貌并不比那司山柰差,若是加以正确的打扮,也算得上是个倾城的美人儿。
可惜空有皮囊和脾气,却没有多少本事,如今自己占了这副身体,或许就是上天的指示,要让她有所作为。
低头看着自己娇嫩纤细的手,司雪蒿怎么看都不适应——前世自己的手虽是有些粗糙,却是试炼过千奇百怪各种毒的,能杀人于无形。
如今只能靠着她的记忆,从头再来了。
“奴婢说了这么多,二小姐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啊?”
蓉儿说了一大堆,可回头一看,司雪蒿却没有半点儿回应,立刻就把她给气到了。
敢情自己这是对牛弹琴,白用功了啊!
“知道啦,我会干点儿正经事的了。”
司雪蒿回以微笑,为了防止这位忠心奴婢的新一波唠叨,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可蓉儿的眉头却一直紧拧着。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落水伤到哪儿了?”
再一想刚刚司雪蒿说要给司山柰把脉,蓉儿就更加奇怪了,“二小姐方才还说要给三小姐把脉……二小姐是什么时候学了医术的?”
“不过就是装的,我又不瞎,还能瞧不出她没病么?”
司雪蒿闷闷地收回手,再瞧着自己这一身湿透的衣裳,想着那肇事者该罚的罚了,人也跑了,她只能带队归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