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猛也只是突然想起,说了那么一句,并不是十分在意。
王猛看了看王永,说道:“现在没什么事,走,和我一起去看看众将士们在做些什么呢!”
王永虽是个文静之人,但一直呆在营帐之中,总感觉有些憋闷,现在有机会出去巡营,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王永当即道:“是,父亲。”
于是三人走出营帐,四处走着,只见营中将士,人人不同,有的在检查云梯,对其加固,有的在查看马蹄铁,而有的则在磨刀擦剑,弯弓试箭…
所谓分门别类,各有不同。
逛了一圈大营,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大营里已经升起了火,做起了饭。
饭后,再处理些公务,便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这一夜,除了巡营了千余人马,所有人都睡得很早,因为每个人都要养足精神,准备好明日的那一场大战。
大战在即,没有人敢有所松懈。
…
丑时刚过,大营里便已经有了响动了,这是郭庆和吕光率领的伏军,他们要趁夜埋伏到山脚,等待几个时辰之后,便化作两支奇兵,直奔壶关而去。
现在还是八月初,天亮得依旧很早,吕光他们刚刚找好埋伏的地方,天变渐渐亮了起来。
只见秦军大营之中还是照常生火造饭,烟雾缭绕,壶关上的守兵却又迎来新一天的心惊胆战。
早饭过后,张蚝梁成便帅军出营,来到了壶关之下,和昨日一样,张蚝带着士兵去强攻壶关,梁成在后支援。
而且那攻城的架势,简直就是昨日的翻版,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不只是张蚝一个人孤军奋战,就连梁成也紧随张蚝跃上了城楼,为大军攻城赢得先机。
两员大将出马,那效果自然比昨日张蚝一人左冲右撞要好的多,很快,壶关便被打开了数个缺口,无数秦兵开始登关作战,其气势之凶猛,比之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到半个时辰,关上的燕军便有些支持不住了,开始有向关下撤退的趋势。
而就在此时,两山上的燕军终于中计,冲了下来,想要解围。
吕光、郭庆见状,十分沉得住气,命令大军不要暴露,以免误了大事。待燕军走完之后,冲入山林,直奔壶关之内而去。
然而这一次,两股燕军不但没能解围,反而被迅速冲出的数千骑兵给打得慌了手脚,死伤成片。
当战斗持续到快两个时辰的时候,壶关关门
突然开了,吕光骑着高头大马走了出来,只见他右手攥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拴着一个人,那人正赫然是慕容越。
慕容越正在大帐中下着军令,就被吕光帅军围住,一举擒拿,成了阶下囚。
所谓擒贼先擒王,慕容越一被擒,战斗便已经结束了,关外的燕军见到关门打开的那一刻,已经心如死灰,放弃了抵抗。
壶关告破,吕光、张蚝等人率大军列阵道路两旁,迎接王猛的到来。
王猛来了,他骑在白马上,真可谓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直感觉是个二十来岁的得志少年,只可惜已多了两鬓华发,胡须髯髯。
所谓颜由心生,想来就是这样的吧。
而慕容越却是憔悴万分,形容枯槁,看来没有一丝生气,想来也是心如死灰了。
王猛含笑道:“这位便是南安王了吧,在下王猛。”
慕容越抬起头看着白马上的人,脸上不禁露出异样的神情,说道:“你就是王猛?”
王猛依旧保持着那要命的微笑道:“怎么?
王爷不信?”
慕容越道:“不…我只是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一个书生手里,还败得这么惨!”
王猛闻言,更是大笑道:“想必你大燕朝廷里也有无数像王某这样的书生,只不过你主不听不用罢了。”
慕容越沉默了,他突然发现王猛一语中的,直切要害,对朝廷之事了如指掌。他不禁在心中感叹道:“是啊,朝廷有一皇甫真四朝老臣,尚且言不听计不用,其他的,又怎会被朝廷听用呢?”
王猛又道:“王爷可愿归附我朝?”
慕容越道:“王猛,你要杀便杀,要我投降,却是万万不能!”
王猛道:“哦?倒不想你还是个忠臣,也罢,现在我也不多说,待我攻到邺城,你再降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