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士兵离去,邓羌又前往他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件衣裳,这才重新走到了前厅。
邓羌拱手道:“让王爷久等了,咱们这就走吧。”
慕容垂见邓羌换了一身平常百姓穿的素布衣裳,说道:“邓刺史平日里出行都穿这一身衣裳?”
邓羌道:“今日既是带王爷去看我陕城风土人情,自然得穿平民衣裳,不然到时难免让人有所拘束,便失了其中真味了。”
慕容垂笑道:“邓刺史所言极是,请。”
于是邓羌便带着慕容垂等人在陕城里面好好的逛了一圈,好好的领略了一番关中风情。
虽然只有一日,但是慕容垂感触颇深,特别是在接近城边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锣鼓宣鸣,排兵布阵的声音,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战争即将开始,而这一场战争,便是大秦和大燕之间的战争。
慕容垂有些不安,但却无能为力,现在他已是大燕的叛臣,大燕会再面对什么,他已没有权利去
管。
邓羌在陪慕容垂走到城边的时候,见到了慕容垂神情的变化,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却并不戳破,当即带着慕容垂往另一边走去。
到了第二日,为防发生什么意外,邓羌派了两百精骑,将慕容垂等人送离陕城,前往长安。
又过了一日,长安城中,苻坚正在宣政殿中批阅着奏章,突然,一封快马急报送了进来。
只听那禁军侍卫进入殿中,高声道:“陛下,陕城急报。”
苻坚闻言,当即放下手上的奏章,说道:“快呈上来。”
那侍卫将奏报转交给苻坚身旁的宦官,然后便退了下去。
苻坚接过奏报,细细的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慕容垂来投之事,让他早做准备。
苻坚看完,不禁大喜,对于慕容垂,苻坚不仅十分了解,而且将他视为灭燕的头号大敌,可如今慕容垂遇难来投,这简直就是天助大秦,他没有理由不高兴。
苻坚放下奏报,开始沉思起来,心想到底应
该怎样做,才能让慕容垂死心塌地的为大秦效力呢?
苻坚从小便深受儒学熏陶,满脑子都是儒家正统思想,他一直坚信,只有以德服人,别人才会以德报之,只要对慕容垂加以厚恩,那慕容垂总有一天会真心归顺于自己。
苻坚决定之后,对身旁宦官道:“去把赵英给朕叫来。”
那宦官闻言离去,不一会儿,便将赵英带了过来。
赵英见到苻坚,行礼道:“臣赵英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苻坚道:“朕找你来,乃是想要派你前往城外五十里处,等待一队人马到来,一旦他们到了,便回来通知朕。”
赵英道:“不知这一队人马有何标识,臣如何确认。”
苻坚道:“这一队人马有我两百精骑护卫,这一点,可以作为标识了吧。”
赵英道:“臣明白,臣这就去办。”
说完,赵英便转身离去。
为了不耽搁苻坚交给他的任务,赵英出行之
时,带了一个鸽笼,些许干粮,便来到城外三十里处的亭子里静静等待。
两日过去,赵英虽一刻都不敢放松,死死的盯着官道上的行人,但却没有看到苻坚所说的那一队人马。
直到第三日,快到晌午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队人马,其中便有约两百人的骑兵护卫,赵英知道,这便是苻坚让他等的人。
于是赵英将早已备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将鸽子放飞。
不到半个时辰,苻坚便听到禁卫来报,说道:“禀陛下,赵校尉传来消息,说城外人马已到。”
苻坚闻言,说道:“好,传朕旨意,朕要出城。”
很快,銮與便备好了,苻坚带着一大队禁卫朝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