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道:“将军不必担心,以韦校尉的身手,一般人奈何她不得,方才战斗结束,我见韦校尉扶靠在墙上,许是第一次作战,有些不适,没什么大碍的!”
王猛闻言,这才舒展愁眉。不过还是说道:
“早就告诉她不要上战场,非要逞强,现在好了,知道打仗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邓羌道:“第一次上战场,见了血腥,难免有些不适,这在军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其实这次我军能如此轻易攻破蒲阪,韦校尉可谓是功不可没,若没有她带兵奇袭,这蒲阪城至少还要围攻半月!”
王猛闻言,心中不禁有些高兴,毕竟静姝是他的爱妻,能得到邓羌如此的夸赞,也算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可是王猛毕竟不能如此说,王猛道:“在我看来,她虽说有功,可也比不上众将士浴血奋战,拼命攻城,吸引敌军注意的功劳,这可是多少鲜血才换来的!”
邓羌自然也明白这一次众位攻城将士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那是生命,是血。这次攻城虽说胜了,但实在胜得不容易,是惨胜!
邓羌道:“将军内不偏私,让人敬佩。”
不一会儿,李化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王猛面前,手里拿着一本账簿,说道:“师弟,你看,这是蒲阪仓库的账本,若是上面记载无误的话,蒲阪城中的
余粮已不足十日,苻柳恐怕早就有心逃跑,只是没想到我军强攻来的这么迅速,他还没来得及而已!”
虽说李化是王猛极为信任的人,但是他还是接过了账本,仔细的看了几眼,问道:“师兄可已派人清点仓中余粮具体有多少?”
李化道:“他们现在正在清点,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清点出来,只是我觉得这个情况紧要,特来向师弟汇报。”
王猛闻言,沉思片刻,说道:“以师兄之见,若苻柳要逃,他会选择逃向何处呢?”
李化想也不想,便道:“若是我是苻柳,现在无非只有两条路选,一则东投燕人,二则往依苻廋,而苻廋是其亲弟,现在陕城也尚属安全,往投陕城,实为其上选!”
邓羌闻言,不禁发问道:“陕城兵卒不过数万,而燕国兵甲百万,苻柳为何会弃强而归弱?”
李化道:“诚如邓将军所说,燕国之强,世人皆知,然苻柳所帅不过残兵千人,燕人得之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与大秦结仇,所以燕人不一定会愿意收留苻柳,而这一点,正可以从苻廋降燕之后,燕人并未出兵,看出端倪。所以,苻柳自然不会投燕了。
”
邓羌道:“如此说来,苻柳确实只有陕城可去了!”
王猛道:“若真是如此,那苻柳必是从北城逃的!”
邓羌道:“那我这就带兵去追!”
王猛不禁有些迟疑,还是有些不敢确定,说道:“不如再等等,看哨骑传来的消息如何!”
邓羌其实心里也十分担心,若是一旦追错了方向,那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将苻柳擒拿住了。
又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哨骑终于来到了晋公府,经过通传,进入了府中,只听那哨骑道:“小的是北门外的哨骑,约在一个多时辰前,小的发现城中跑出千余人马,一路疾驰,往北而去。”
王猛问道:“你是在北门外何处,怎么到这里竟要了一个多时辰?”
那哨骑道:“回将军,小的是在北门外一里处顿守,一见到他们离去,小的便回营禀报,可是到了营中,才发现将军已带着大军出了营,前去攻打蒲阪了,于是又马不停蹄的往城内赶来,这才见到了将军。”
王猛闻言,心知这不能怪这哨骑,说道:“原来如此,你下去吧。”
那哨骑道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待那哨骑离去,邓羌道:“现在已确定苻柳奔向陕城,末将请求带兵追击,一定将苻柳拦截在半路之中。”
王猛道:“好,请将军速速带兵去追,千万别人苻柳逃了!”
邓羌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