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七也望向了老者。

老者两只眼盯着李三七，一只眼无神且毫无光泽，而另一只老眼则充满了泪水。

老人眼中带泪，笑道：“那…你是我这根腐朽到不能再腐朽的枯木的…春天么…”

李三七没有回答，而是怔怔的望着老者。

目光从老者的眼睛再到那半张脸上。

李三七突然有些哽咽。他抬手指了指老者的面庞。

“您…您的耳朵呢…”

“我的耳朵…”老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抚摸了一下那空荡荡的半张脸，然后望向李三七，憨笑道：“是被师父您斩去了啊…”

…

这一声师父唤出。李三七摘下面具，露出了本容，此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一些原本不存在脑海的记忆涌入李三七的脑海。

他看到一个少年，被黑草缠绕。那黑草凶恶无比，眼看就要从少年的耳朵钻入身体。而在这时，一个男突然子出现将那黑草斩灭。而为了不让身体沾染上腐朽之气。男子将那少年的耳朵斩去。

李三七还想再观望，可之后的画面是破碎的…

画面消失，李三七望向面前的老者。

他惊讶的发现老者脸上皱纹开始消失，须发从白到黑，再从有到无。

…

最终，他回到了与李三七最初相逢的样子。

湖边，一个少年坐在一个男子的身旁，正与其对望。

李三七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替面前的少年整了整衣领。“虞诺…徒弟…你是真的对吧…”

虞诺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李三七不解。

只见面前的少年缓缓站起身，脱下头顶的斗笠，摘下蓑衣。露出了头顶两根晶莹的角，其中一根已经断了一截。接着他扑通跪倒在地，痛哭道：“虞诺…早在千年前，就死了…被那极腐之意腐朽的不成样子…他修为顶天但也无能为力啊，痛苦着被折磨着…而为了不为祸苍生，更为了不让师父瞧见…便自尽了…唯有我还在此地苟活…我…我是小白啊！！！”

…

那个母亲死去却不肯透露李三七下落的少年…那个李三七离开后驻足在仙山许久的少年…那个渴求李三七传授仙法的少年…那个苦苦寻觅了李三七不知多久的少年…

已经不再了…

李三七握紧拳头。想起了不知是梦中还是真实里，喊出的那句承诺：“我叫李三七，我会教你仙法，我在南风星神州等你。”

李三七望着面前的少年，眼中有悲伤也有怒火。他吼道：”告诉我！！！极腐之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