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用牛奶制成的豆腐。通常是咸的,并不像宫里一样做成甜食。宫里的酥酪更软滑,要用勺子盛着吃。奶酪则可以切成块方便携带。”
“是不是就是蒙古人吃的奶豆腐?”陈祐琮问。
“应该是的。”张惟昭笑道。
陈祐琮这才释然。因张惟昭早年说过,她的家乡在大西北,所以陈祐琮觉得在那里接触到西北游牧民族常吃的奶豆腐也不稀奇。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再听张惟昭提过她的家乡了。
“你的家究竟在哪个州,哪个镇?要不要悄悄使人去找找家里还有什么人?”陈祐琮柔声问道。
张惟昭松开了与陈祐琮相牵的手,眼睛望向月亮,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不用了。找不到的,不必费事了……”
语气平淡。但不知为什么,却听得陈祐琮心里面十分难过。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刚想找些开心的事情弥补一下,却听张惟昭说:
“我有点走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陈祐琮应道。
实际上,陈祐琮知道,张惟昭体力很好,根本不会因为走这点路而觉得累,但他并不去戳穿她。
快要走出御花园的时候,张惟昭突然说:“明天我想去飞仙宫药库整理一下药材,就不陪你去上朝了,好么?”张惟昭还有好些东西放在飞仙宫,那里就好像是她的别院一样。
陈祐琮的脚步停了下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张惟昭奇道:“跟我说什么?”
陈祐琮笑道:“没有什么。”
如果不是有人向她“劝谏”,跟她说帝后要相敬如宾,不适合像寻常小儿女一样如胶似漆,那就是因为自己提起了她的家乡,触动了她的愁肠,所以她才突然想要找机会独处吧?
陈祐琮又紧紧牵起了张惟昭的手,两个人沉默着走回了逸仙殿。
当晚仍然是相拥而眠,但陈祐琮的心里不再纯然是满溢的幸福,而是无端生出了些许痛苦的滋味。
他知道在有些时候,他对张惟昭的需求近乎贪婪。并且,他也觉得张惟昭对他有同样的需求。但是,现在她却说想自己去飞仙宫呆一天,晚膳的时候回来。
陈祐琮觉得这会是很漫长的一天。
第二天,张惟昭果然没有再跟着陈祐琮去上朝,而是带着石燕和杜仲回到了飞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