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后世的高考一样,会试这些天,城里要比平时肃静很多。现在正是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燃起炊烟,街巷里却没有什么行人。张惟昭转个弯,走到了后巷,再有两百多步就到学校的院门口了,她却看见巷口有个小女孩,穿得很破旧,蜷缩在那里。
学校开始运营以来,张惟昭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但大多数的孩子都被大人领到学校门口,这次却是丢在了巷口。
张惟昭走过去,半蹲半跪在地上,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那个孩子抬头看向她,张惟昭突然觉得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孩子一扬手,一把细粉就被洒在张惟昭脸上。
张惟昭只觉得一股生面粉的气味扑面而来。她马上站起来一边退离,一边用手拂去脸上的面粉。
才拂了两下,却一左一右被人扭住了手臂按倒在地,随即嘴里被塞上了麻核,头上罩上布袋,手脚也被捆了起来,接着被人抬起来扔进了一辆马车。
这一切发生得快速迅捷,似乎是干惯了这类勾当的老手所为。张惟昭连呼救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完全制住,弄上了马车运出了巷子。
张惟昭手脚被绑得紧紧的,侧躺在马车上,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上涌,内心充满恐慌,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可是绳索不知是打得什么结,她越是挣扎,绳子勒得越紧。
张惟昭在心里默念着,平静下来,平静下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免得浪费太多体能,等到真正有逃脱的机会的时候,反而没有力气抓住。深呼吸,深呼吸,你被绑架了。你不知道谁绑架的你,不知道要绑架你到哪里去,你现在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联系到能帮助你的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保存体力,见机行事。
张惟昭开始数数,每一个数字约摸着间隔一秒的样子,一直数到了四千两百五十九,也就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马车才停了下来。其后她被抬了下来,过了大约三分钟,扔在了一个屋子的地上。
在这大约三分钟的时间里,张惟昭闻到了花香、脂粉香气、酒味和饭菜香,听到了女子和男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的喧闹。张惟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知道,在处处讲究礼法的大炎,女子和男子一般是不会混杂嬉笑的,除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妓院。
抬她进来的人把她扔在地上随即关门就出去了。隔着蒙着头的布罩,张惟昭隐隐能看到屋子里烛光明亮。她开始在地上蠕动挣扎,希望能在周围发现什么尖利的东西,割断手上的绳索,或者能站起来用烛火烧断绳索也行。然而刚刚挪动了几下,却听到屋外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她随即停止了挣扎,侧身安静躺倒在地上。
有人开门进来,而且进来的还不是一个人,同时一股酒臭和脂粉的味道随着来人一起涌了进来。
一个矫揉造作的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今天的这个货是从一个大户人家送过来的,那家管事说了,这个贱货胆敢勾引他家老爷,夫人叫送到这里来给这欠操的贱货好好松松皮。今天就便宜你们几个了,想怎么撒欢儿都行,可只一样,别把人给我弄死弄残了,回头接不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