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方才她在后院向张惟昭提问时直率的态度判若两人。站在一边的张惟昭能看到叶彤樱的后背是紧绷的,知道这个姑娘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
“叶妹妹才是真正的丽质天成。我在家里的时候就听说,叶家的大小姐美貌异常,被贵妃娘娘接到身边教养,十分宠爱。今日得见,实属有幸。”于姑娘十分温和有礼。
说着又转向了张惟昭。
张惟昭看她看向自己,低头拱手为礼。“于姑娘安好!”
“张道医好!”于姑娘微微屈膝回礼。张惟昭是在太后身边正得意的人,有眼力劲儿的都不会轻慢她。行过见面礼,于姑娘接着说:
“我刚刚在太后这里,看到了好些画着异域人物的画,都是张姑娘你画的吗?”
“是我画的。”张惟昭微笑作答。
“这些画真是笔触不凡、妙趣横生!你是用什么材料作画的?似乎不是普通的墨?”
“这些画都是用木炭条画出来的。”
“原来如此,用木炭条也能画出这么有神采的画!”于姑娘发自内心地赞叹。
“就是字写得太丑。比画差远了。”太后冷不丁地说。
“太后娘娘说的是。原来在玄妙观的时候我师父也经常这样说。”张惟昭笑了。
旁边的皇后听见太后这样当众埋汰张惟昭,心内暗暗诧异。她知道张惟昭目下在太后跟前很得意,却不知道得意到这种程度。要知道,太后说张惟昭的字丑,表面上看是贬低,其实语气里暗含着亲昵。
皇后笑着对太后说:“术业有专攻嘛。天下哪有几个全才。张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出众,画又画的好,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也就是太后宫里,才有这样的人才。”又转头对张惟昭说:“我这个侄女,从小习画,到现在也有几分心得,所以一见了张姑娘,也顾不得别的了,就只想讨论笔墨画意了。以后你们可以多多切磋。”
“皇后娘娘过奖了。小道愧不敢当。”张惟昭谦逊道。同时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不是她们太子妃候选人之间的峰会吗?怎么倒把我拎出来说话?因此尽量言语精简,减少存在感。
叶彤樱被晾在一边,十分不快。但这里是太后的地盘,她并不敢将不快在脸上带出来。索性走到在一旁坐着的太子跟前:“太子殿下,我的小狗呢?”
“方才冯浩带它出去喝水喂食了。这会儿应该在偏殿睡着了。”陈祐琮记得太后叮嘱自己要对叶彤樱和颜悦色,但又觉得为了保住自己太子的位置,而去虚于应付一个少女十分难为情,因此和叶彤樱说话的时候总有些别扭,眼睛看着地面,并不望向叶彤樱。
叶彤樱用眼睛殷切地望着他,接着问:“刚刚我请您给我的小狗赐一个名字,您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