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弦的声音里带了笑意:“昨晚伺候你沐浴完毕就累的不行了,我在外面睡了一会儿,天亮出去沐浴了一下,回来就没看到你了。”
原来如此,华容后又意识到方才谢南弦是说他替自己沐浴……却也不觉得羞赧了,若说第一次是为了救裴衡,第二次便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
谢南弦也不再说话,他偶尔摆弄一下琴弦,然后沉默地看着华容。华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带了冬日气息的风吹进来,华容缩了缩肩膀,道:“我去加一件衣裳。”
谢南弦点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华容立刻脸红,他背对着谢南弦:“不要。”
华容刚系好腰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盘子破碎的声音,他一愣,跑出去看见门口站在一个有些惊吓的人。
那个人是皇陵里的,按道理不应该到这里来。
华容淡定地走上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慌乱收拾地上的碎片:“李总管想着公子多日不出来,所以让我端些点心来看望公子。”
“多谢总管好意。”华容过去蹲下:“你摔了盘子,我可以不告诉总管,但是,你也要管好自己的嘴!”
那人点头说是:“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会乱说的!”
华容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那人忙退出去了,华容过去按住谢南弦还在拨弄琴弦的手:“你快走。”
他自然不肯相信那个保证自己不会乱说的人,谢南弦反手握了握华容,他却问:“事到如今,你还是要和裴衡在一起吗?”
华容一愣,在他呆愣的时候谢南弦淡淡一笑:“我明白了,我这就走。”
华容看着谢南弦消失在远处,其实他想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裴衡是很喜欢他,但归根结底他不过是裴衡的一枚棋子,棋子又怎么左右自己行进的方向呢?
他叹口气,重新坐回桌案抄写经书,就当一切都是梦吧。
疑似邈染公主身旁的琴师出现在了皇陵,还是出现在容公子房内。这个消息很快传回了皇宫,裴衡想了想,随后便带着人往邈染公主那儿去。
邈染公主在前殿坐着,似乎是知道裴衡要来。
“邈染公主住的可还好?”裴衡客气问。
邈染笑笑,请着裴衡进去:“承蒙陛下关心,我住的很好。听说陛下最近忙着准备婚礼,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这些主要是礼部准备的,朕其实也不甚关心。”裴衡笑着回答,与邈染一起坐下了,又左右看了看:“记得公主身边有一位带着面具的琴师,怎么没看到他?”
“他一早去后花园弹琴,回来时摔了一跤,身上弄脏了,下去洗漱了。”邈染喝着水,漫不经心道。
裴衡却在她的眼中看出慌乱,他笑着叩叩桌案,又道:“朕突然想听听他的琴声,公主不会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