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极具辨识度的声音,空灵得犹如天籁。每一句歌词,都像扎在祝星辞身上的针,她没办法继续假寐,睁开双眼关了车载广播。
靠回座椅,祝星辞侧头看向窗外。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漂浮在半空中的云朵,洁白得好像公主的纱裙。天气不像歌词描述的那般乌云密布,心情却和歌词一样暗涌浮动。
翻过连绵起伏的小山丘,南韵古镇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两人也是进了小镇才知道,车子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小镇地理位置特殊,又降水充沛,江河湖泊星罗棋布。高大、粗犷的住宅外墙扎进水里,白瓦青灰的墙壁倒映在水中,一种篾篷漆成黑色的木船成为了这里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上了船,乔深顺口问祝星辞,“这船叫什么名字?”
祝星辞一愣,摇摇头。
穿着蓑衣和斗笠现在船头的船夫说着一口地道的软哝方言,“这叫乌篷船。”
乔深问祝星辞,“你以前没来过?”
祝星辞摇头,“我妈和傅姨闹僵的时候,我只有7岁,傅姨对我很好,比我妈对我还要好。她说她以后一定要回小镇,开一家花店。她走后,我哭着嚷着求我妈带我来这儿找她,我妈揍了我一顿……”
祝星辞不想继续回忆,跳过这段,说:“傅姨以前说过,她以后一定会回小镇开一家花店,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不在这儿,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吧。”
祝星辞跟船夫打听,“大伯,这镇上有没有一家花店老板叫傅雪兰啊?”
船夫认真想了想,回:“不太清楚。”
“没关系,那麻烦您放我们在最近的花店下吧。”
刚下船,祝星辞就接到周慕一打来的电话。
祝星辞前两天听乔深的建议,在今天给洛心译安排了一次复查。洛心译答应得好好的,说好了今天上午去医院,不知什么原因,临时改了计划,把复查时间改到了明天。
周慕一特地通知祝星辞一声。
祝星辞也觉得奇怪,就给祝正刚打电话问了一下缘由。
祝正刚在电话那头说:“你妈约了你周姨吃饭。”
祝星辞和乔深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挂断电话。
南韵古镇不大,一共只有三家花店,祝星辞和乔深一家一家寻过去,连问了两家都没打听到关于傅雪兰的消息,差不多已经心灰意冷时,船夫把船靠近最后一家花店的埠头。
由于小镇的土地珍贵,所以几乎每家门外都有一个小小的埠头,这里除了方便来往的小船停泊,还能用来洗衣、洗菜。
远远地祝星辞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蹲在埠头,女人很瘦,兰色长衫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晚风拂过,裙摆飘进水里,浸湿了一大片。她身边飞放着火红的玫瑰花,正低头专心致志的剪着花茎上的刺。
那女人头上裹着淡青色的头纱,虽然遮住了半张脸,但仅凭着身形,祝星辞就认出了她……
“傅姨!”船还没停稳,祝星辞就兴奋出声。她大步跨过去,船身一倾。要不是乔深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十有八九此时已经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