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吗？”老者盘膝在蒲团之上，他那一双闭着的眼睛，也在这时候蓦然睁开。

就连他手上所敲打的木鱼，在这时候都乱了节奏。

“阿赞，您怎么了？”小僧问道。

“我本以为，凭着一个少年的心思，是发现不了的。虽然我第一时间看出了碎影是假，但却未曾在第二时间看出他居然也可以看出这碎影是假。”顺德丞微微摇头，那枯草一般的脸上，升起了一抹迷茫来。

似乎这一次的失算，对于他的打击也是不小的。

他算对了，他没算对。

他一生很少犯错，但这次，却错了。

虽然这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依旧可以算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污点’。

“阿赞，您曾经教导过我，万物都有其因果，因有形、果不定。就比如我去敲这木鱼，我多去敲一下或者少去敲一下，看似没有什么，但却可以让我甚至是我周边的未来，前往全然不同的走向。

甚至是每一个念头，都能让固定好的未来造成不可想象的改变。

阿赞，您看出了碎影是假，是因为这是已经固定好的曾经。但无涯是否可以像您一样发现碎影是假，在当初去看，那是未来。

未来，是不可控的！”

小僧跪坐在了顺德丞的旁边，低头轻声说道。

耳边听着小僧的话，顺德丞的眼中，终于是露出了一抹宽慰来。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这天下本来就没有尽善尽美完整无缺的事物或者人，哪怕顺德丞身为庙届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哪怕他被暹罗国王奉为僧王，被暹罗国的人民奉为真佛。

可他，并非没有缺点。

但是这是顺德丞，第一次被自己的徒弟教育。

反之，他没有生气，而是很欣慰。

“继续观察动向去吧。”挥了挥手后，顺德丞则是再次拿起了犍稚，敲打起了木鱼。

他，需要让自己保持足够的静心了。

那小僧，则是缓缓的走出了大殿，关上了房门后，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连忙朝外跑去。

僧人，讲究的修身养性。

可僧人也是分年龄的，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和尚，总不能达成七八十岁那种老僧人的心性。

而这小僧，虽然是顺德丞的弟子，但毕竟少年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