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邪郎刀锋倒走,赫然气势再扬:“本大爷听你在漏气!”刀芒瞬改,不再以强取胜,分明是长柄倒勾之长刀,却偏走险峰,“倒勾心流!”最单纯的技巧,最险恶之刀芒,左右而来,封门闭户,却非是一招取胜,而是意在先发,替同伴开辟道路。
刀锋赫然而至,杜芳霖踏步向左;光刃凝聚刀风,元祸天荒弓刀瞬忽而至,墨骨折扇档而向右!一跃而起,别见狂华身形影化,剑雨再催;地理司掌风聚邪,更有邪剑阴毒在后。圣踪因容貌放飞自我之后,招式一变再变,原本若是正中偏奇,此时已是剑走邪锋。
再度交手,又是一轮。
但无论四魔如何配合无间,那折扇或开或合,总能从中取机拨开一线空隙。阵法有生门之说,儒门更有一门至高无上之剑术名为“天衣无缝”。这门剑术的要求是绝对的平衡,而杜芳霖则将之发展为“绝对的机会”。若要天衣无缝,则先明了何为缝隙不是么?
然而时间终究是到了头。功体有限,经不起如此消耗,八佾之招赫然已至终点。
杜芳霖折扇回旋,“明王道写春秋墨开砚云诲人书!”他并指点灵化墨,日月为“明”,书写春秋怎奈后力无继,临时只得半招,三光刹那由天际而来,恰是八佾之华章一闪消散之时;光明接替金色圣芒化为蓬勃字章如春蚓秋蛇,一式扫过四柄兵器!
神无之剑与天荒之刀相击碰撞,邪之刃斩飞了覆面半边白发。杜芳霖五指曲卷藏于袖中握紧,立于利风之中心稳然不动不摇。便见萤火四散,三光消融,赫然四周景物又再度回归藏龙岗。
空间束缚之法消失。
然而留在藏龙岗负责截杀的魔还要离开吗?
地理司杀气一盛,元祸天荒若有疑虑,别见狂华吸取教训转为防御,邪郎刀交左手,神色看似漫不经心,但眼神片刻不离,越显锐利!
一连数轮交手,体力都有大量消耗,却诡异打了一个平局,彼此皆无人受伤。这局面眼看便要被打破,然而杜芳霖却需要再将人留得久一点。他之骄傲藏在心内,宁愿素还真先负了自己,也不愿是己方拖累了同道。“你们应该庆幸。”执扇举重若轻,另一手顺势背往身后聚起体内最后一丝能够动用之功力,杜芳霖声音清雅,表情不动如山:“如今的吾与往日不同,已不愿再伤性命!”
轻描淡写偷换概念,实际是已不能,而非不愿。
时值战中,杜芳霖得不到另一方瀚海原始林的消息,只能凭一己之感觉推测。甚至此时还未走至绝境,所以不能轻言动用底牌,然而掩在背后的手指握紧再放松,“天之明德地之厚载!”清雅淡然的声音再度念出口诀,立时让周遭气氛为之一紧。
注意力稍有放松的元祸天荒等人犹然不敢大意。已吃过一次亏,何况此次行动的主导者邪郎还未有任何示意,目光锐利,紧盯对面!
杜芳霖刻意上前一步,风突兀吹过全场:“最后一招!”明晃晃是在拖延时间,也是在消磨对手之专注力,但偏偏煞有其事,让在场之人莫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