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趴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想起许久前熟悉的那一幕，不由鼻子酸酸的，捂着嘴悄悄地哭泣。

看到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张芷柔知道她一定在哭，于是温柔的安慰：“别难过了，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

“九儿不是难过，”九儿闻言，擦了擦眼泪，瓮声瓮气的说道：“是因为二娘的舍身相救，九儿这会儿才能活着……”

“傻孩子，不许说这话！”张芷柔手上温柔的上着药，看着那白皙肌肤上的点点红色，心疼的说道：“我答应过你母亲，有我在一日，定当护你周全。二娘不是个食言之人，只是，让你遭此罪责，我这心里……”

她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声音哽咽了。

“九儿日后若是有能耐，定不负您今日的救命之恩！”九儿擦了擦眼泪，说道：“您就是我的再生娘亲，谢谢您！”

“可那恶女也太歹毒了吧？看看九儿脸上，现在这疤痕只怕得跟着你一辈子了。”月儿心疼的问母亲：“娘亲，您可有什么办法吗？”

张芷柔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没关系的月儿姐姐，”九儿挣扎着扭头，回给月儿一个和以前一样的烂烂笑脸：“我又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长得好看。”

说着，她将脸转回枕头边，刚才眼神里的神采迅速暗了下来：“我只要活着，活着就是万幸！活着，才有可能在日后为娘亲讨回一个公道，让她不至于在九泉下死不瞑目……”

眼泪再次迅速弥漫了双眸，模糊了视线，无声的打湿了枕头，一点点的晕染成一大片。

“还有欢姐姐、爹、竹青和小曲儿，她们都是因为我才死在海凝雪那个恶女之手。我发誓，此生定当为她们雪恨！”

“哎……，”月儿忽然想起了自己许久都未曾想通的问题，好奇的问道：“你当日是怎么离开府里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去向？”

“是邢姐姐送我出去的……”

九儿便将自己怎么出的府、出去之后在哪里落脚，还有，又是怎么被抓回来的，大致说了一遍。

“府里人都说，邢姐是个活阎婆，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可又有谁知道，她其实才是最善良的那个人。”张芷柔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她不久前因为太后娘娘的寿宴，被人认出是雅妃娘娘的女儿，故遭到海家父子追杀，到现在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