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习惯。”路德维希扯起肩膀上毛巾垫在脑袋下面。
看着那个赖在自己床上的德国少年,德拉科心里暗自有些惊讶,这见面还不到一天,没想到已经能够熟悉得躺在自己床上事实上这种感觉真不赖。或许是因为“龙”的领地意识太强,德拉科很少有真正交心的朋友,真正能亲密到像潘西和达芙妮那样甚至是交换衣服穿......不对!我又不是小姑娘,没理由羡慕她们,德拉科在心里反驳自己。
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是事实上,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他是个斯莱特林,从不询问别人的,也谨守着自己的秘密。
“哦,德拉科,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路德维希稍稍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着半天没说话的德拉科,“你跟我讲了这么多你的事儿,我要再不自我介绍一下,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你就没有想知道的吗?例如炸学校?”
“你会说吗?”德拉科忽然一怔,马上又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好笑,暗暗笑起来。
“只要不是什么家族秘辛,我都会回答。”路德维希懒洋洋地躺着,脸上依旧是那一副让人牙痒痒的欠揍表情。
德拉科似是犹豫了一下,突然凑到路德维希面前,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双如琥珀一般的金瞳。路德维希的眼睛比他更像是那种冷血却擅火的爬行动物,龙。
“我们两个决斗,我能撑多久。”德拉科此时最渴望知道的,是他和路德维希的差距,这个一年级就被破格升入了一般三年级才有资格考核的“魔咒实战及其运用”特长班的男孩。
“两招。”路德维希笑了,笑容里带着满满的自信,却也没有任何轻视,“一开始我需要一个‘铠甲护身’,因为我猜你会先攻击,然后第二招把你击飞。”
“哦。”德拉科移开了视线。虽然已经料到了差距很大,但被亲口承认后即使表面上放松下来,但心里难免失落。
“别沮丧呀,亲爱的德拉科,我比你早了六年就开始学习魔法了呢。”路德维希支起身子,朝德拉科眨了眨眼,“我五岁就有了第一根魔杖。”
“不可能!儿童的魔力不稳定在魔力不受控制的情况下使用魔杖时非常危险的事!”德拉科几乎不假思索就反驳道。
“事实就是,我那时的魔力已经趋于稳定。”路德维希指了指自己,露出了一丝带着狩猎者气息的微笑,“欧洲五十年来最危险的实验之一,‘血亲引导性魔力暴动’。尝试让儿童通过外界引导较早学会控制魔力,而我就是那个几乎成功的实验体。”
“几乎成功?”德拉科抓到了关键词。
“对的,因为我姓斯古雷特,有些血脉遗传里不能改变的东西。这个就是斯古雷特的‘秘密’啦。”路德维希耸耸肩,显得有些不以为意,纯血家族总是讲究传承,很多时候指的就是这种靠着血脉延续下去的天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八岁又魔力暴动了,所以实验是失败的。那几乎是毁灭性的,差点要了我的命,第一根魔杖也是那时候毁的。”白杨与独角兽毛,绝对纯洁的引导与守护。那死而复生的经历几乎可以说是从地狱里走了一趟,那可是“斯古雷特的炼狱”,路德维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那可真不是什么好回忆。
“疯狂的德国人。”德拉科嘟囔着,眼神有些空洞。路德维希拍了拍他的肩:“别羡慕我,那可不是什么好经历,我获得现在的能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说着又仰躺下去,放松而随意。
“那我听说你在刚入学的时候战胜了七年级的年级第一,是真的?”德拉科望向眼前这个正躺在自己床上微笑着闭目养神家伙,“我是说,前不久有传闻说他现在成了斯古雷特家族的附庸,他当时并不是以实力和你决斗?”
“不,格瑞斯第一次输给我是他太轻敌了。在那之后就总是有人在走廊里堵住我要求决斗,太麻烦了,我只好开始假装输掉。”路德维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怀念的色彩,睁眼看见了德拉科的表情,“哦,格瑞斯你见过的,今天早上来送站的那个红头发的家伙,表情永远像是你欠了他两袋金加隆一样的那位。”
“格瑞斯莱特?”德拉科想起了那个眼神锐利的男人,皱了皱眉,“他给我的感觉很强大。”
“对,舍弃防御的“血色先锋”,这点莱特家和诺特家一样。千万别小看他,他是我在德姆斯特朗唯一需要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战胜的家伙。”路德维希笑得没心没肺,“是我的错,他原本在七年级里权势很大,输给我之后我又输给了一些实力不怎么样的家伙导致他名声一落千丈。他可恨死我了,嘿!”上扬的语调颇有些幸灾乐祸。
“那你为什么还来霍格沃茨?我是说你完全有实力参加巫师等级考试。”没由来的有些气恼,要是自己处在路德维希的位置,德拉科觉得自己肯定要高调地成为第一个十二岁就毕业的天才。
“为了遇见你呀,亲爱的德拉科!”路德维希模仿着尖细的声音朝德拉科抛了一个媚眼,然后被枕头狠狠地砸中了鼻梁,这才认真解释道,“因为我家老头子说了,没有经历过完整的校园生活不是一个完美的青春期,虽然我恨不得一离开德姆斯特朗就去找我的花儿。”路德维希的声音在枕头底下闷闷的。这句话半真半假,毕竟他原本的打算是三年时间从七年级毕业,最好是拿到“魔咒实战及其运用”与“古魔文与古炼金术”两个特长班的结业证书。
“而且他很看好校长邓布利多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移开枕头,正巧看见德拉科翻了一个白眼,路德维希哈哈大笑。
德拉科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怀表,看见时针和分针都在一附近,刚好路德维希也打了个哈欠:“德拉科你居然不好奇我是怎么破坏学校防御魔法阵的?”
“我可以明天再问你,我的舍友。”德拉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滚回你的床上去。”下一秒,路德维希就被德拉科踢下床了。
“真狠心。”路德维希揉着腰咕哝道,“晚安,德拉科。”
德拉科挥了挥魔杖熄灭了头顶的吊灯,又将透过湖水照进来的月光关在了窗帘外面,房间里是完全的黑暗。
“晚安,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