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心里涌上酸楚,已经有六个月了,他每天除了处理朝政就是画玉珑的画像,这画像是用在告示上的,因为楚冥绝对不允许其他画师沾手。
他认为没有人能把她的画像能画得如此神似,如果不神似,别人也无法帮他找到她。
日日如此,夜夜同工,画像已经粘贴满风月国遍地。
凝雪调整心情,挂上一抹温柔的微笑,轻声说,“皇上,先歇一歇吧,臣妾炖了皇上最喜欢的银耳燕窝莲子羹,入秋了,容易上火。”
“嗯,放下吧。”楚冥依旧如故,笔未停下,头未抬起,每天重复的一句话,没有其他情绪。
凝雪无法,只好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打开盖子,乘出一碗,递到面前,“先吃了再画不迟啊。”
“不用”正好他提笔欣赏,不小心碰到她端着碗的手,他一惊,慌忙一挥手,害怕染了画像,“哐当”一声,凝雪手中的碗被掀翻在地,她愣愣地看着楚冥,他居然连头都不抬,只是慌忙俯下身,仔细看画面,见没有一点递到,便笑了,轻轻舒了口气,抬眼,凝雪一双哀怨委屈的晶莹翦眸,正望着自己。
他再看看地上冒着热气的莲子羹和破碎的白玉碗,顿感歉意,“呀,可惜了,不过没事,不就一只白玉碗嘛?打了就打了吧,没关系。”说完低着头继续提笔。
凝雪再也忍不住了,含着委屈的声音,“皇上,您真的只是不介意那只碗吗?”
楚冥抬头,有些茫然,再看一眼地上的碗,忽然醒悟,略微有些歉意,放下笔,走了过来,“凝雪,对不起,朕……”
“不用说了,皇上,臣妾知道的,其实臣妾要求真的很低很低,只想得到皇上一点点的在意,臣妾希望皇上能喝上臣妾精心准备的莲子羹,让皇上更有精神为玉珑画像。”凝雪越说,声音越低,含着哭声,压抑着。
楚冥看着她,叹了口气,她的好,自己又岂能不知,为了报答她对自己的死心塌地,连连赏赐,频频封位,还把苏家剩下的族人都接回皇城,能封以官位的全都封了官位,可是,要让任何女人占据自己心房,那是万万不可能。
在玉珑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就早已把这个女子种进心房,拔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