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我们这是在抓资产家。”
“什么资产家?哪里来的资产家?我们是受中央所托,过来找方清逸先生。”来人说道。
小瘦子显然不信,但是对方是开着车而来,他也存了几分迟疑,“有什么证据?别想混水摸鱼,莫不是同伙。”
“证据?我们还真有。”来人把委托书给小瘦子看,在场众人也是非常懵圈。
小瘦子看过之后,心中还是迟疑不已,但看这文书却又不像是作假,便问道:“你们来找方清逸做什么?”
“你们只怕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他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方以章,琼琅园林和章台铁路便是出自他父亲之手,现在方以章大师得到平反,我们也要寻回他的儿子方清逸先生,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才。”来人说道。
瘦子这才改了语气,“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如有冒犯之处,还姓方先生多多海涵。”
方清逸拉着苏新月的手,对瘦子说道:“你应该对苏新月道歉,而不是对我道歉,苏新月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群众的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带领大家走向更好。”
瘦子倒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马上笑脸相陪:“苏新月同志,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是我们的失职,我们诚恳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次。”
“原谅你们当然也可以,但是那些栽赃诬陷我的人是谁?我没有拿过群众一针一线,凭什么就定我的罪?资本家之所以叫做资本家,其根源是他们在剥削劳动人民,你们倒是说说,我可曾剥削过任何劳动者?”苏新月道。
“就是,苏新月一心都为我们好,我们整个生产小队的人天天到这里吃东西,她从来没有指责过我们一句,还办了学堂,让队里的人都来学习知识。那些举报者肯定是居心叵测,必须揪出来。”王琦直率地说。
“这个……我们不能透露举报者的身份,这也是我们的职责,你们就别为难我们了。不过我们会调查清楚,如果对方是蓄意报复,我们也绝对不会轻饶。”瘦子说道。
“合情合理的举报,是应该提倡的,但如果有人故意歪曲事实,那就是诬告,应该负法律责任。过去就有很多投机者犯了这样的错误,给我们的同志强加罪名,方以章大师一家也是被这些投机分子诬陷的。不知道对方过来检举的时候,他们是用什么罪名说动你们的?”
瘦子道:“他们检举苏新月贪污,赚取人民利益,修房造屋,过资本主义生活。”
“如果前两样属实,那确实该抓起来,但修房造屋这个,是构不成罪名的。经你们调查,苏新月同志可有贪污?可有赚人民的血汗钱?”
瘦子几人沉默了,“这个案子我们会好好查,一定会给两位同志合理交代。”
说完之后,瘦子就带着人走了。
“方先生你好,我叫沈青,这几位同志是……”等到瘦子离开之后,沈青就上前和方清逸自我介绍。
原来最近政府想修一条铁路,因为地形的限制,在技术上遇上了难题,就循上了方清逸。至于方清逸的父亲,则在被关押的那几年,含冤而死。
这个时代造就了太多的悲剧,苏新月没想到方清逸身上竟然背负着这么痛苦的过去。
“我听小南他们说来找过你几次,你不愿意走出这个村子。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了,住在这里只会埋没了你。等我一起回去吧,国家需要你。”沈青诚恳道。
苏新月在一旁听得越发糊涂,有人来找过方清逸,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方清逸听后,态度依然很冷淡,“你们回去吧,我会把父亲留给我的所有资料交给你们。”
沈青心道:交给我们也没有用啊,这技术上的难题,并不是看几张资料就可以解决。
方清逸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方以章东奔西走,章台铁路虽说署名是方以章修建的,但其实桥梁那一段是当时年仅19岁的方清逸负责的。
见劝不动方清逸,沈青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苏新月,“苏新月同志,恳请你劝劝方先生,我们现在确实是没有办法克服这个难题,这条铁路对我们国家的战略非常重要,也是造福后代造福民生的一项伟大工程。”
“清逸不喜欢的事情,我怎忍心勉强他?你们自便吧,我要扶他进屋看看有没有受伤。”苏新月说完,便让赵春梅李光招呼客人,自己则扶着方清逸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