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荣虽然嘴上虽说不用再出去,但苏新月推他出门时,陆昌荣脸上的笑容还是掩饰不住。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在外人看来,倒像一对父女。只是没想到他们走到半路,竟然还遇上了一个意外的人。
陆浩峰见到苏新月推着陆昌荣时,似乎也颇为诧异,但想着前段日子听到学堂湾讲的关于苏家家产之争的事,倒是更加印证了一个事实。
弄明白之后,陆浩峰便主动走上前,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大伯,新月。”
苏新月没有及时回应,倒是暗中看了陆昌荣一眼,见陆昌荣脸色铁青,苏新月心下有了猜测。
在原中,陆家是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但是关系错综复杂,陆家各房之间简直堪比宫廷大剧,但大房并未出现过,因为在描写到陆家人物关系时,大房已经病故,且无家属无子嗣。
没想到陆昌荣就是中牛气冲天却只存在于台词中的过世人物。
“嗯。”陆昌荣疏离地点了个头,算是作为回应。
陆浩峰好像早已经习惯,便又对苏新月道:“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更没想到原来你和大伯认识。”
“是呀!人生就是这么狗血,地球就是这么小,兜兜转转又是一个圈。”苏新月漫不经意地说。
陆昌荣一脸狐疑,“新月,你们很熟?”
“不熟,我只知道他在我们生产队,见过几次面,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苏新月道。
陆浩峰脸色变得有些难堪,陆昌荣又道:“刚才看你们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就是一个队里的,但我这种乡野村姑,和他那种下乡体验生活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都不在一个思想层面上,怎么可能做朋友?我不敢高攀啊!”
“胡说!什么乡野村姑?这世上哪找这么漂亮又聪明的村姑?”陆昌荣纠正道。
看他们一唱一和,陆浩峰更是尴尬,勉强道:“新月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什么高低之分,更何来高攀之说?”
“生而平等,但是生活却不平等。陆叔,阿姨肯定把鱼已经蒸好了,我们回去吃鱼吧!”苏新月见陆昌荣和陆浩峰并没有那么亲密,便寻了一个借口离开。
走远之后,陆昌荣忽然转头问道:“新月,浩峰可是欺负过你?”
“陆叔为什么这么问?”
“陆叔的身体虽然不行了,但脑子还没糊涂,眼睛也没有瞎。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尽管开口说,陆叔一定帮你讨回公道。”陆昌荣道。
“陆叔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现在欺负不了我了。不过,陆浩峰真的是你的侄儿呀?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苏新月佯装好奇。
“你不知道很正常,陆家的关系错综复杂,我和他们也很少往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浩峰原来去的是你们生产队。现在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更不想去理会那些糟心事,省得见不着明日的太阳。”陆昌荣毫不讳言。
“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叔看不惯,就不必去理会。不过陆叔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胜病魔。”
“你现在的嘴倒是变得甜了,以前看见陆叔就躲,果真是女大十八变,想必这几年你过得十分艰辛,才会有今世的改变。”陆昌荣提起这事,对苏新月不免又生了几分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