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孙超明眉头一挑,应该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所以真的起了点兴趣:“说来听听。”
“她是一个天才,虽然生在贫困的农家,但是自学成才,三岁就能通读百家姓,五岁就能作诗。”随景道:“也正因为她太过天才,所以周围人都与她格格不入,没人给她介绍婆家。”
“哇,三岁能读百家姓?”孙超明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我三岁才开始启蒙,七岁的时候,读三字经还有点磕磕绊绊呢。”
随景内心:.....大哥你也挺天才的。
“对呀,她就是这么天才。”随景把纸放到孙超明面前:“她说了,要是你能在十分钟....不,半个小时里写出一首好诗,她就答应跟你见面相亲。”
“哈哈,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提出要求。”孙超明笑道:“别人都是求着要见我呢。”
“这就是天才的不同之处。”随景收敛笑容:“超明兄,我知道你的天赋异于常人,所以那些普通的女孩子怎么能配的上你呢?天才跟天才,才是天生一对。”
孙超明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钢笔,他看了看随景,眼底有些湿:“你说的很对,别人说我太
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超明兄,请。”随景道:“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出一首绝世好诗,现在是八点三十五分,九点零五截止。”
孙超明没有抬头:“我父亲是做技术的,我本身也不擅长咬文嚼字,但是为了见一面天才姑娘,我愿意尽力去做。”
“对的,就是要有这种心态。”随景道:“幸福是靠着自己争取来的,有机会过来,就要抓住。”
随景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包袱里,捏了捏小白的耳朵。
小白懵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开始给豌豆传音,让她往这边赶。
“这个世道有时候真是不公平。”随景叹道:“有的人......”
“随景兄。”孙超明颇为无奈的停笔,抬头看他:“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这样我很难专心,万一半个小时内写不出来呢?”
“对不起对不起。”随景道:“要不我把时间宽限到一个小时吧?”
“这还能宽限?天才姑娘不会不愿意吗?”孙超明笑道:“别拿我开玩笑了。”
“哈哈,抱歉,你写吧,我不打扰你了。”随景道:“我可以参观一下这里吗?”
“随便,楼上你也可以去看看,不过我母亲的房间一定不要进。”
“好的,那舒夫人的房间是哪个?”
“二楼最东边的那个就是。”孙超明道:“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现在是她的作画时间,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的,不然会打断她的思路,破坏掉整个作品。”
原来舒夫人是个搞文艺的,说不好是一个著名画家什么的,而孙超明的父亲,大概率是个做技术的科学家。
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他的好家境可能就来源于此吧。
“嗯,我明白。”随景点头:“那我上楼去了。”
看孙超明坦坦荡荡毫不在意的样子,随景也脸皮厚了一回,直接上了楼。
二楼跟一楼的布局差不多,中间是客厅,客厅南边是两间卧室。
随景走到西边的卧室门前,轻轻的推了推门。
门没锁,一下子就开了。
这大概率就是孙超明的房间。
房间里中规中矩,东西整理的虽然谈不上一丝不苟,但也不算凌乱,一点也不像有精神分裂的样子,让随景有些失望。
表面上一眼就看到的地方没有什么异常,书桌上只摆了两本书,一本是《华国皇帝传》,一本《免疫学》。
随景把两本书仔细翻了翻,里面什么也没有,手写的批注倒是有很多,略微一翻,字迹都是一样的。
余下的衣柜和抽屉是个人,随景自问自己再脸皮厚,也厚不到真的拉开去看看的地步。
他轻轻关上门,道:“小白,跟你师父说了吗?”
“说了。”小白道:“公主说她已经往这边来了。”
随景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华国皇帝传》,一页页的翻着看上面的批注:“这么快?饭吃了吗?”
小白顿了一会儿:“吃了,吃了三个窝头,有点撑,所以不敢走太快,怕肚子疼。”
“噗嗤。”随景忍不住笑了:“你跟她说一下,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假装跟人相亲。”
“好的。”
“怎么样,她同意吗?”随景问。
“....同意。”
“你干嘛这么迟疑,她是不是骂我了?”随景笑道:“你再跟她说,我给她安的人设是五岁就能作诗的天才少女,让她现在赶紧调整调整,脑子里多想几首诗存着。”
小白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估计省略了不少豌豆的骂骂咧咧:“大师,公主说她不会作诗。”
“没关系,这个孙超明是个理工男,作诗水平也是半吊子,让她安心,多装装就行了,在气势上压倒别人。”随景道:“咱们的主要目的,是等到另外一个孙超明醒来,另外一个孙超明才是我的委托人,我需要跟他本人对话。”
小白点点头:“知道了。”
“司马氏。”随景翻书的手停住了,念着上面的批注:“这个姓氏的皇帝,怎么这么多疯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父亲母亲都是正常人,我不是疯子。”
这两页的批注格外的多,密密麻麻,字迹虽然清晰端正没有错别字,但是很有些语无伦次的意味。
随景念的这一句,已经算是里面最正常的话了。
能看出孙超明在读到这里的时候,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写批注的这个孙超明,从头到尾都是楼下那个‘正常人’,一个错别字也没有,七岁就能读三字经的人设不崩。
看来这两个都能意识到问题,知道自己不正常。
看完以后,他把书照原样放好:“小白,要是你师父到的时候我这边还没有谈好,就让她在门口等一会。”
“好的。”
随景下楼,孙超明还在奋笔疾书,随景看了看钟表,八点五十五分,过去二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