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华仔细将画卷好,交给他,“画给你,以后就是你的了,卖多卖少是你的本事,多了我不会再要,少了我也不会给你贴补,但是这只是试水价格,倘若反响好,以后你是要给我涨银子的。”
“好!”陈书没有想到陆灼华竟如此好说话,再一想昨儿个刚认识的时候陆灼华挑剔的样子,暗道自己还是看错了人,又道,“以后姑娘的笔墨纸砚俺全供应。”
“好。”
陈书二话不说掏了银子,随后两人又就如何交货展开了探讨,毕竟已经准备隐姓瞒名,倘若还亲自过来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发现,两人商量好一切,陆灼华又问清楚钱庄的地址,出了商行绕过客栈去了钱庄,陆灼华将兜里银子换成银票和碎银子,顿觉神清气爽。
此时天已大亮,路上行人多出不少,叫买的叫卖的颇为热闹,陆灼华有些饿,买了个包子一边吃,一边看,寻思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忽听前方一阵敲锣声音,抬眼便看到不远处聚集着不少人。
她走过去,挤进人群,只见一个贴着封条的商铺前跪着一个小女孩,身上精瘦,脸色发黄,头上插着一根稻草,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脸色黝黑的汉子,男人手里拿着锣鼓,刚刚敲锣的人便是他,见人已经不少了,抹了把脸,开口便唱。
“乡里乡亲听俺言,不才名叫徐富贵,家里生有七个仔,为寻亲人徒步走,路过卞兰到方洲,路行三分盘缠尽,无奈风餐又露宿,屋漏偏逢连夜雨,幼子而今三岁半,照顾不善招风寒,请医开药花费多,着实叫俺吃不住,不敢求与救幼子,只求收下三女换,三女如今一十三,模样平凡却任干,哪位好心肯收留,不才来世做耕牛!”
原来竟然是要卖女救子。
十三岁,是个好年纪,能生养,就算暂时不会农活,以后也可以学习,不少家里有适婚男子的开始盘算。
“多少钱啊?”有人忍不住询问。
“二十两。”
“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哟!俺们同村姑娘彩礼顶多三两,还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谁要你这不知打哪过来的野闺女。”
“你出不起钱就说出不起钱的,何必作践人?”
“咋就作践人了?你都出来卖了还不许人说了?”
“你……”黑脸汉子词穷,脸色更黑了,看起来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