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许久，我忽然爆发，抓着面前茶几直接将其掀飞了起来，发了狂的失声吼道：“怎么就不醒！怎么就他妈的不醒！！！……”

憋闷了许久，我的状态终于完全爆发，冲上去一拳接一拳狠狠砸在破碎的茶几上。几个人都上来阻拦，连拉带拽却都没能拉住我，折腾了一会，我瘫坐在地上，情绪从狂怒变成了悲痛。像一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下午，我在大家的陪同下去了江城火葬场的太平间，随着铁门被缓缓打开，工作人员对照号码抽出了冷冻箱，小五妹逐渐呈现在我的眼前。

她身上没有任何额外的损伤，穿着一身白色素衣静静的躺在箱子里，双眼紧闭，睫毛上微微挂着些白霜，看起来好似睡着了一样安详。

我以为我见到小五妹会悲痛欲绝，会嚎啕大哭。可是直到亲眼见到她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在极度悲伤的状态下，是根本没有眼泪，哭不出来的。

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想说话说不出来，想表达悲伤的情绪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无法自如控制。我不敢相信，上一次见面还是我美丽新娘的她，这一次见面却变成了冰霜美人……

有好多话我都没来得及说，有好多事我都没来得及做，她为我受的委屈我没有偿还，她替我承受的痛苦我没有抚慰。多年以来，小五妹全身心的为了我而活，整个世界里都只有我一个人。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忍受了那么多，最后的最后，却还是因为我而丢了性命……

我全身发抖，缓缓伸出一只手过去，在触碰到小五妹脸颊的瞬间，口中低声呢喃：“亲爱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同行的几个人均是掩面而泣，转身默默退了出去，独留我和小五妹一个在寂静空档的太平间里。

我内心极度憋闷，握着小五妹冰凉僵硬的手，眼眶里终于淌出了泪水。盯着她美丽的容貌看了许久，在口袋里拿出事先买好本该在婚礼上交换的钻戒，缓缓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再遇到你。不要钱，不要权，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