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齐佳美,以为她明白了,也是起身道:“那你知道我不会害了你,等那天可千万记住了,别让任若楠跟着一块儿去了,她这身份去,实在是不大好。”
讲完,齐佳美就是准备走了。
沈玲/珑却是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且问:“齐姐,我话还没问完呢!你这么快就要走?可是家里有什么急事阿?”
齐佳美没搞明白沈玲/珑这别有深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她愣了一下说:“也、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刚才咱们不是说清楚了吗?我不会害你的,你不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小产过了的,我觉得你还是避开忧虑这事儿,不然心里会不痛快的。”
沈玲/珑摇头拒绝了齐佳美的好意,她上纲上线,追问:“什么叫让我避开忧虑的事儿?难道说,齐姐你说不让若楠去,还有什么让人不痛快的理由?”
齐佳美顿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沈玲/珑会捉着她话里行间的漏洞讲话。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这丫头,怎么就爱追根究底呢?难道不知道,事情知道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玲/珑道:“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活得浑浑噩噩,最后身边人怎么没了,都不知道来的好。”
听到这话,齐佳美走是没法走了,她看尽不少人,对于沈玲/珑这种也不是没有见过,正是见过所以明白,如果今天不说清楚的话,等到宴会那日,沈玲/珑怕是不会去。
齐佳美只能重新在沈玲/珑对面坐了下来。
她先是猛喝了一杯水,缓了一下才是说道:“你可能不太清楚,姚素和任若楠亲娘,以前好像是同学,以前姚素喜欢过姜德,但姜德选择了什么都特别淡漠的任雨蒙,无视甚至于当众拒绝过姚素,狠狠的打过姚素的脸,所以任若楠去不得那里,姚素不会欢迎的。”
沈玲/珑愣了一下,昨天看见姚素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出来姚素对任若楠有什么不好的,甚至于任若楠似乎对姚素也没有什么恶意,虽然说了姚素是个极其记仇的人,可她好像也并不知道自个家里和姚素有这么一回纠葛。
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纠葛。
沈玲/珑拧着眉头问:“可是,姚素她看起来……”
没等沈玲/珑说完,齐佳美就是一声嗤笑,她颇为妩/媚的面容染着几分讥诮,显然是对姚素的看不上。
也是难为她在看不上姚素的情况下,和姚素相交甚好。
齐佳美道:“她啊,我见过所有人中,对包括男人,也就她这么一个极度记仇的人,用一句好话形容她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一句励志的话,可沈玲/珑从齐佳美嘴里听出来了贬低。
正如沈玲/珑所想,齐佳美就是在贬低姚素,她啧的一声,不知道怎的往身上胡摸起来,翻找了半天,从呢子大衣内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女士香烟。
在这个年代,很是之前的香烟。
沈玲/珑看着她熟练的点烟,深吸一口后,吐出刺鼻的,茫茫白烟。用力感受一番以后,她才道:“别看她对外,特别有教养,特别端庄典雅,实际上心脏的狠啊!但命好啊,曾经家里落败了,后来嫁了个人,成了市长夫人,前途一片光明呢!谁不巴结她啊?我都得巴结她。”
“市长夫人对外是表率,是要以身作则的,她肯定不能够将厌恶和不喜之间表现在脸上啊!”
沈玲/珑闻不惯烟味,她稍稍拧眉后说:“你的意思是说,真的有仇恨,她不会表现出来,只会暗地里坑人?”
齐佳美看了沈玲/珑一眼,将抽得只剩半截了的烟碾碎,而后道:“不,她也不会坑人,只要她私底下透露出一定点儿不喜,自然会有人打压任若楠,也会牵连到不会做出选择的你。”
“我?”沈玲/珑指着自己鼻子问,“所以这次宴会,说着是想知道我的手艺,实际上是来看我选择的?”
齐佳美没作声,默认了沈玲/珑的话。
沈玲/珑觉得有些好笑,她道:“你这么说来的话,之前一段时间,若楠是怎么能够把东西卖出去的呢?怎么带来的客源呢?”
投其所好确实是一件必要的事儿,但沈玲/珑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向来都是建立在不违背自己心的基础上。
尤其是现在陈池看着她,盯着她在,她更加不会因为要往上迈一步,将曾经风里雨里一起走过来的伙伴甩掉。
踩着白骨上位的是皇帝,如今大清都亡了,她争得又不是皇位,有病才会去干那种没道德,会受良心谴责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