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苏轼!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稚嫩而认真的声音,响在大家的耳畔。
是了,李云月写下来的就是苏轼的《定风波》。
她无比赞成“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的观点,并不是说老师就一定会自己写词做文章!
极致的安静中,忽的有男子凑上来,说道:“我年幼时上过一段时间的学堂,这里边的好几个字我都认得,李云月果真是会写字的,她并没有骗人!”
如果说,小男孩可能是受了李云月的唆使,来这里帮助李云月欺骗大家的。那么刚刚说话的男子,则完全可以证明,李云月的确没有欺骗大家。
李云月的目光,凉凉地扫向阿珍,开口道:“珍姐,你是不是该履行诺言,离开布坊了?”
阿珍脸色灰白无比,双腿一软,话还没说出来,就跌坐在了地上。
李云月目光轻轻地扫视众人一圈,让那小厮先行将那兄妹两送走,她这才折身回来,在阿珍面前蹲下,与对方的视线齐平。
“珍姐,这段时间你造谣我在外面偷汉子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几箩筐了,这些我也都不计较了。可是今天的打赌,我得跟你好好计较了,我不是你说的出门偷汉子的人,所以,你好好履行诺言吧。”
阿珍见李云月一脸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不由得看向其他人,可都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阿珍知道自己完蛋了,她扑上前,一把抱住李云月的小腿。
哭着道:“云月,我知道错了,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离开布坊我真的无处可去了啊!”
“云月,我求求你了,求你原谅我,你还记得吗?当初你刚到布坊的时候,是我带着你的啊!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啊是不是?”
李云月冷冷地看着她,道:“我就是因为记得你的恩情,所以才容忍你这么长时间,但你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用言语伤害我。况且,今天你输了,你就该履行承诺,反之,如果是我输了,我也会离开,不存在忘恩负义这回事。”
“珍姐,今天这事儿,大家伙都看着呢,就算你今日留下来,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受得了大家对你指指点点的生活吗?”李云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