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背过身,将缝隙拉好,跟随医生去他办公室开药。
先挂退烧药,后来是抗生素,因为昏迷,又加了一瓶葡萄糖。
这三瓶挂完,已经接近凌晨。
任平生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是有点烫。但她睡着的样子,比刚才平和了不少。应该是退烧药起了作用。
病房里空荡荡的,等最后一瓶水挂完,他关了吸顶灯,只留了一盏夜灯亮着。一阵倦意袭上心头,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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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早上过来抽血的时候,她大概有些映像,酒醉,过敏,加上感冒,引起急性肠胃炎。睡了一夜,还觉得浑身乏力,脑子重得厉害。护士在她静脉扎了一针,她才清醒了些,然后,就看见靠在窗边,闭目入睡的任平生。他的腿很长,搁在飘窗上,微微曲起,两只手臂抱在胸口,后脑靠在洁白的墙壁上。
血液沿着血管,被抽走,针头微微刺痛了下,她皱起了眉,跟着,就莫名感到一阵苦涩,从心底漫了上来,渐渐将她吞噬。
护士动作很轻,取完血后,就离开了。
她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悄悄扶着床沿,走下了床,在他身旁坐下,将被单沿着纹路摊开,盖在他身上。手指隔着衣服,触及到他的胳膊,有点儿热。跟记忆之中,不大一样。她侧身靠了过去,看到,他剪得只有一片青色的双鬓,有亮晶晶的汗水渗出,汇成一条细流,淌到下巴来。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用指腹替他擦干净。
他睡得很沉,均匀地呼吸着,没有觉察。她用手撑在低矮的飘窗上,面孔逐渐向他靠近,研究着他的脸庞:他骨架不大,面部骨骼长得很好,鼻梁很高,眼皮不是很深,但是眉骨却很明显,眼角,眼角,有一道疤?她皱起了眉,靠近些,颜色很浅,但,的确是。怎么她以前没有发现呢?
攀援住靠背,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无意识伸了过来。食指曲起,就这么,像被什么牵引着,往他的眉间凑去。像是,那个疤痕,只要她一碰到,就会消失似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心,却安静了下来。病房内,冷气静静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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