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无欲无求,心中空灵到了极点,目中只有翁青山体内乱窜的内劲,还有那无数的气劲节点——穴位,再无一丝波动。
他缓缓拔除上面扎着的所有银针,重新开始。
“定丹田!”苏河道。
“定丹田。”
吴道子稳稳施针,定住翁青山的丹田穴。
“截愈府!”
“截愈府。”
“截天枢!”
“截天枢。”
接着,苏河说一句,他便做一句。
“通气穴,大赫!”
“通气穴,大赫。”
“再开日月、中元!”
“……”
苏河盯着翁青山身上乱窜的内劲,它们就像是乱窜的洪流,在翁青山体内不断的蹿走、碰撞,逆行。
每碰撞一次,翁青山的生机便弱一分。
而针灸的银针,就像是定水桩,可定、可通、可截。
吴道子要做的,就是制住乱窜的“洪流”,让它们恢复原先的秩序。
这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风平浪静,恰恰相反,洪流激荡,逆流遍布全身。
既要随机应变,也要考虑到病者自身的情况,一个不慎,轻则经脉崩断,重则引起连锁反应,爆体而亡。
对手速、精准度、反应能力的要求,是超乎寻常的。
所以哪怕是有苏河指导,吴道子的额头还是很快就冒出了汗,大量消耗体力、精力。
但克服了害怕之后,他脸上坚定了自信,进入的是一个新的境界,甚至到了中后段,他甚至已经不需要苏河指点,自行快速施针。
尖刀上的舞者,愈难,愈有挑战的渴望。
名利这一刻于他,如浮云一般。
苏河微微颔首,能者心心相惜,卡住吴道子的并非能力,而是心境,这和卡住自己的心魔是一个道理。
半个小时后,吴道子长舒一口气,开始按照一定的经脉顺序,有序拔除银针,但偶尔也会补回去一两根。
几分钟之后,银针全部拔除。
“大师,我爷爷……”
翁小玲知道这是施针结束了,紧张的询问。
“成功了!”苏河微微一笑。
话音刚落,翁青山全身开始打颤,而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脸色开始发青,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