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域国皇室的人?!”龙祁世目光错愕,有些不太敢相信,“你怎么会是皇室的人?你的父亲不是老卫相?如果你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你和天域国的皇帝便是父子,曾经被你教训过的天域国太子是你兄弟,可他们在你眼中却是敌人般的存在……这怎么说得通呢?难道你是从小就流落在外?”
“此刻陛下脑子里想必是一团疑云,关于我的过去,我只想长话短说,或许我并不用解释太多,只要跟您提几个字,您大概就能推测出来了。”卫长琴道,“沈家军,你总该记得吧?”
“沈家军……是沈氏皇后母族的人。”龙祁世怔了一瞬间,恍然大悟,“沈皇后是你母后,沈家的家主是你外公,沈家军当年几乎是死干净了,而灭了他们的人正是……你的父皇。”
“从小我就与母亲娘家的人亲近,我的外公、舅父们、以及表兄弟们,个个都待我好,与他们在一起相处,比在皇宫里快乐得多,我无数次希望自己的父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如果他不是凌驾于众人之上,他又怎么能有权利随意定夺别人的生死?”
卫长琴说到这里,冷笑一声,“我的亲生父亲杀了我最在乎的亲人们,我与母亲被迫逃到异国,我活着的最大心愿就是等我能力足够的时候,杀了我的父亲为那些枉死的亲人们复仇,这个令我感到无比恶心的人竟然是创造我的人,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讽刺?”
龙祁世静默。
原来,他从来都不了解卫长琴。
他自以为和卫长琴熟悉,却从没有在卫长琴身上看出一丝悲哀。
卫长琴给他留下的印象始终都是云淡风轻与才思敏捷,像极了无忧无虑的人。
殊不知,有些人看似无忧无虑,却日复一日地浸染在仇恨之中,又要不为人知,藏得越深,时间越长,内心也就越发孤独了。
“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龙祁世回过神来,仍旧有些恍惚,“你的父皇,是从朕的父皇这里,拿了杀死他们的毒液……”
“我当然知道。”卫长琴怕他多想,打断了他的话,“这与你没什么关系,我若是恨你的话,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不带半丝尊敬的语气,与平日里优雅温和的态度实在是迥异,龙祁世听得十分不习惯,但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