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问的差不多了,就笑笑道:“小二哥,你人不错,你们店里的饭菜也很好,这几天我会时常来光顾的。”说罢,拍了拍伙计的肩膀,起身出了包厢。
  伙计殷勤的一直送他们出了饭馆,临别还说欢迎他们时常来坐坐,宋泠月客气的应了声,离开了饭馆子。
  休息了一整夜,宋泠月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带着三个人吃了早饭,找了四辆人力车,直奔南城而去。
  果然如伙计所说,南城一带是厂子和布庄的聚集地,这跟蓉城最初规划有关系,这里是最初经商人周转的地方,按照原来的经营种类划分,是最合适,也是最节约成本的。
  这里的很多厂子都不景气,关了厂,大门紧闭着,没有人气,布庄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开着,客人倒是不少,可是真正能售出货物的布庄,却寥寥无几,几乎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宋泠月四人在布庄最多的一条街上巡视着,听差小顺不懂经营生意,只是图个看热闹,路先生和另一个职员童先生却是懂的,一左一右跟在宋泠月身侧,时不时的说些什么。
  “少爷,这蓉城的布匹生意曾经也是不错的,可是受战事影响,眼下也是一落千丈了,看来这一次,咱们选错了地方。”童先生很不乐观的说了一句。
  宋泠月没有答话,把目光转向了路先生,“路先生,您觉得呢?”
  路先生身材偏胖,人说心宽体胖,真是一点儿没有错,他倒是比童先生乐观许多,笑呵呵的说道:“我倒是觉得这是咱们的好机会,之所以不兴旺,无非是眼下时局变了,经营生意的人却没有及时改思路,咱们可以开辟一个新的道路,起初或许不容易,但是一旦道路铺平,以后就是咱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童先生撇了撇嘴,他本就干瘦,穿着一身夹棉的短袄长袍,看上去像个老学究,不满的说道:“你说的容易,初期接个烂摊子,经营有多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京都的厂子,初期少爷跟着吃了多少苦才经营起来,再来一个,谁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路先生忍不住呛了他一句,“你这老东西,天天就知道唱哀歌,少爷的能力你我有目共睹,能经营起第一个,就能经营第二个,你怎么就不盼点儿好?莫非你怕自己老了,等不到那时候?”
  童先生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指着路先生骂道:“你才是老东西,就你心宽,昨夜鼾声如雷,我一夜都没睡好,你倒有脸指责我。”
  他们两人是老交情,又是厂子里的元老,斗嘴吵架都是常态,宋泠月也不理他们,背着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前头一片浓密的树林,转角过去,视野突然开阔,阳光迎面照过来,宋泠月伸手遮住眼前耀眼的日光,朦胧的光晕下,一眼就看到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铁门,是个关闭的厂子,似乎正在等候着新的主人来打开。
  宋泠月一阵恍惚,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好,似乎就是为了等她而来的,她当即做了一个决定,要盘下这个厂子。
  “我要盘下这个厂子!”宋泠月回身说了一句。
  后头的三个人同时一愣,都是一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