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气质不凡,他倒也不敢乱来。
看到他的样子,来人似乎赞许地点了下头。
“成,不是一个傻的。”
薛濂眉毛竖起,简直气炸了肺。
爷们慎重沉稳,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不傻?
马王爷不发飙,你是不知道长了几只眼呢。
只可惜,来人的话迅速让他的怒气冰消雪融了。
“咱家听了信王的推荐,来见一见你。”
薛濂肥厚的身躯颤抖了一下,惊异地看向来人。
“信王殿下派你来的?疯了吗?这要是被人看到……”
那人兴致勃勃地看着远处台上的唱念做打,口气依旧轻飘飘的。
“没人看得到。”
薛濂不说话了。
实在是这人的姿态太沉稳和自信了,似乎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以他的见识,即使是天启和信王也没有这份气度。
这样的人物,注定不一般。
做了这么多年的侯爷,别的不行,但是这份眼力价薛濂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人也没有瞒他,径自道:“咱家是信王府总管孟南贞,殿下有事相托。”
薛濂一口气把茶水喝光,才谨慎地问道:“殿下看重,不知何事?”
孟南贞看似随意,实则早已把薛濂从里到外都观察了一遍。再结合得到的情报,已经心中有数了。
这个薛濂不是什么人杰。
任谁家当猪当了上百年,都不可能出什么人才。
那种什么一出世便惊才绝艳的说辞,骗骗鬼还行。
人才,是要经过磨砺和锻炼的,经受风雨,大浪淘沙之后才能成长起来的。
薛式百年豪族,一直养尊处优,却又放养无权,指望出什么人杰,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个胖子是聪明的,最起码懂事,也会做事。
这对于孟南贞和信王来说,足够了。
对付一个阉党,也不需要什么诸葛孔明再世。
“殿下说,你们薛家是军中老人,知交故旧遍布。特别是五军都督府和京营,影响力不小。最近清醒点,要稳住,莫要糊涂。”
话不需要说透,到此足矣。
薛濂这种货色,让他行军打仗那是难为他。但是论起对政治的敏感度,他们这些勋贵绝对是一等一的厉害。
大明国祚两百多年,江山代有人才出。
多少英雄豪杰潮起潮落,唯独这些勋贵们稳坐钓鱼台,始终享受着荣华富贵,就知道他们自有独到之处。
最起码,看风向、搭顺风车的本事,这些勋贵绝对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