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握着水杯,看着夏槐花纤瘦的背,拧眉,不说话。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如果张凤雅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儿子认错的态度。
但是夏槐花不是他妈。
也没指望原谅凌肃。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让她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能感受到凌肃的目光,却不想回头。
有几根发丝垂在眼前,挠的她睫毛痒痒。
伸手勾了一下,乌黑柔亮的头发静静的缠在她的指缝间。
看着落下的那缕头发,夏槐花微怔。
回想跟于涛打架的场景,更觉得烦闷。
打输了,她不觉得气,她最烦的是如果当时下手重一点,黄奶奶应该就不会被气住院了。
头顶传来异样的触感。
夏槐花疑惑的抬头望。
凌肃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把梳子,抿着唇认真的梳着她的短发。
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头发,他梳的认真而笨拙。
不时有发丝缠在梳子上,被他小心翼翼的解开。
那双拿枪的手,轻轻的捋着她柔软的发丝。
夏槐花斜了一眼李林。
李林谄笑两下,拎着水壶出去了。
她眉心狠狠的一拧,不用说,这把梳子就是李林变出来的。
“嘶”她扭头,凌肃的目标偏离航线,一缕头发在梳子上打成了死结。
“别动。”凌肃声音低沉,比夏槐花还懊恼,“马上就好。”
……
他的马上就好,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十分钟后,两个人大汗淋漓。
夏槐花是吓得,凌肃是紧张的。
当真比阅兵还恐怖。
“你想把我梳秃?”
看着他放在床边的头发,夏槐花觉得,脑袋轻了至少“半斤”。
凌肃眯眼看着柔顺的躺在床边的头发,声音又低了几度,“打不过为什么不跑?”
夏槐花郁结。
这个人是有病,还是记性不好?
当时的情况,她已经说过了,她倒是想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