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好!”欧阳霆说:“朕就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靖王并不知道自己是太妃和皇上的亲生子,太妃有生之年,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如何?”
“行”,慧献太妃说:“皇上也不要打别的主意,不妨告诉你,本宫手里有一道先皇御旨,封在一个秘密之处,不管我还是靖王有事,自然会有人拿出来昭告天下!”
欧阳霆脸色铁青,忍了又忍,“血誓的事也得等靖王来了才能进行。太妃先放开她!”
慧献太妃冷笑,“看不出啊,这个女子,皇上倒这么在意。”说着,手一松,欧阳霆抢上前来,一把揽她于胸前。
他的臂膀孔武有力,青筋暴起,将她揽于臂弯。“你可有受伤?”
他的声音,若风动树梢,在她心底刮起了一阵奇异的风,瞬间奇异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她躺于他的臂弯。星眸半闪,带着凄艳。有谁知?这坐拥江山的帝王,在这一刻忽然气短。
“你没有事吧?”
“没事。”她幽幽地吐出一声,倒在他的臂弯,玉山倾倒,不堪重负一般。
“你别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竟然调开了头去,不敢看他。
可欧阳霆忽然眉毛一竖,举手对她就是一掌,“这就是你乱跑的后果!”
那跋扈的气息,早已经紧紧地笼罩住她,不能挣脱,无法脱身。
忽然,舱房门被推开了。
欧阳霆立刻大怒,回身喝道:“是谁?!大胆!”
没有人!是风。
挥手煽灭了烛火,月光从门外窗中照了下来,
月光下看起来他刚硬的温度柔和了许多,只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眸。
心里微颤,她竟然仍然是想逃避。
门外传来轻微的声音,似乎是叹息。
一个声音响起,“臣慕容安岳,来见陛下。”
慕容安岳?!她躺在!那里,惊讶地看着眼前白衣濯濯的男子。
他出现在门口,如濯濯春风,谡谡劲松,翩翩浊世佳公子,映衬的自己黯然失色,如同被云映的褪色的月。
慕容安岳、靖王、江渲易眼里的女子,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女子。
间谍,本来就是双面人。可这一刻,他忽然很烦躁,不愿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态度来面对眼前这一切。
欧阳霆一边穿衣服,一边用身体挡住身后的女子。
昔日的情人,此时此刻,以此种方式相见。
此生此世,相顾黯然。他和她的爱情,是他心底最完美的一幅画作,如今,却像是在画作上划了两笔,毁掉了精致。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她,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或者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来争取。
“臣,慕容安岳参见皇上,见过娘娘。”
从他开口伊始,她便惊讶的抬头看着站在黑暗中的他,如此的相逢,让她感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但心田的丝丝奇异的情愫,在心里萦绕。
靖王,我已经是风中吹残了的花,如何相见?
“靖王,你为何来到这里?”
靖王、江渲易没有立即回答。他已经经由鹂音指点,十四楼中事物尽知,而且靖王真身的记忆有大部分留在他脑海中。
他躬身回答:“皇上,臣闻知娘娘得了奇怪的病,正好臣有妙药,所以日夜兼程赶来送药。”
“啊,是吗?你有药。”欧阳霆大喜。转瞬间脸色一沉,“你鬼鬼祟祟地来到朕舱房外面干什么?”
“臣担心娘娘的身体,不顾礼节,忘记了通禀,立刻来到了娘娘的舱房外。”
“好!药呢?”欧阳霆说。
“药在这里。”慕容安岳转头叫道:“鹂音!”
一个身穿窄袖轻衫的女子走了过来,“药在这里。”
她从一个羊脂玉小瓶子里倒出了三枚清香扑鼻的药来,说:“在这里。”
欧阳霆看着,忽然喝道:“且慢!”
他上前拦住鹂音,“这药要吃几颗?”
鹂音神色不变,态度不卑不亢,“吃一颗,只能去掉一个月的毒性,一次服用三颗,毒性尽解。”步步为营:凤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