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吧?”翻了翻剑谱,她越看越是高兴。随口说:“他太干净,我不会糟蹋他。”
“你觉得他很好是不!是?”
“他就像是月光,直照射到人的心里。”
“他像月光,那朕呢?”
董婉儿看他一眼,说:“那还用我说吗?”
“他是月光,朕是乌云是不是?”
董婉儿叹息一声,“我生病了,你先别有那么多话来问我。”
他抱着她。这就是前生的债。
她身躯冰凉,倒在他的怀中,那冰凉却有着煽情的因子,而寒冷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会炽热烫人。就像是冰,寒冷到烫手!
她的眼睛悄然睁开一线,宛如碧波曙色中那遥远的帆影,黑眸跳荡出几点幽情粼光。
咬住红唇,生出细小齿痕来,缠绵折叠,然后一层一层逐渐褪淡下去,如同揭去彼此之间隔离的层层粉饰。
蝶,你恨我吗?
恨吗?我不恨你。因为――你我之间不存在着爱恨,只有强弱。因为弱肉强食,你现在太强悍。
我终于知道你是冷血的,蝶,原来你没有心肝。你不懂得有人对你一片真心。
她失神地看了他一眼。
我并不爱你。
她补充说:只怕是,以后也不会爱。你我之间没有爱。你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沉默中,他缓缓松开禁锢着她身体的双臂,冷笑一声:“你不爱又能如何?”
不错,你可以将我一直囚于身边。让我怨恨。
你就恨吧!
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可以看到你的存在,只是如此!就算是如此,就如此罢!
鹂音转头看看身边白衣飘扬的男子,目光中充满了敬意,此时此刻,四周强敌环伺,也只有他可以镇静地站在那里吧?
却见他神色不定,说:“鹦鹉言尤在,琵琶事已非。伤心漳江水,同渡不同归。”
“少主吟的是什么诗?”
“不是诗,是说的一件事。中原人蔡确贬官新州,侍儿琵琶一同随行。蔡确养了一只鹦鹉,十分聪慧。蔡确要唤侍儿琵琶时就扣一下响板,架上的鹦鹉听见主人的敲响板,便立刻大呼“琵琶,琵琶。”
琵琶听到了便立刻赶来。琵琶因水土不服,在岭南病逝了。有一天,!蔡确无意间敲到响板,架上的鹦鹉又立刻大叫:“琵琶,琵琶。”
蔡确听了,痛哭失声,作了一首诗:鹦鹉言尤在,琵琶事已非。伤心漳江水,同渡不同归。”
鹂音目光清亮,“少主是否与爱人经历过生离死别?”
一个目光交汇的刹那,就是永恒的执着。
“行了!”董婉儿闭上眼睛,“如果你还想要我好起来,现在就出去,让我睡一会儿。”
“你睡,朕来守着你。”
董婉儿没有再说,慢慢在枕上侧过头去。
帝王躺在她的身旁,手里握着她的一把长发。
黑发散发着柔和美丽的光泽。这强悍英俊的帝王,执着的笑容…至死不悔。
他是否记得那风中飞扬的长发?海水般深邃的眼神?
可是,他从来没有给她,她想要的心甘情愿!如果这样下去,就是会被葬送的一生……
眼前女子,她有着幽潭的深谧,溪水的柔缓,一头与长天海风一起妖娆共舞的长发,还有一双如深海般深不见底的黑眸。
也许是因为这份柔静,使他总想打碎她的平静。
于是,手段激烈,迫她就范。
而且似乎已经得手。
他是帝王,以权利之利刃割开尘世迷障浮尘,只为采撷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一瓣心香。有什么?可以不是我的?!
她似乎默认了,承受了。
他又像多变而狂暴的飓风,偶尔柔情,偶尔惊涛骇浪。
那夜,她做着这样一个梦――梦里的她被囚禁在宫里。宫门内有一份真实的禁锢,门外有一个自由的天空。即使是最深情的囚禁,又怎能比得上自由的可贵?
你是帝王,坐拥万里江山。你可以有很多很多女人,那不可一世的骄狂吸引必然会吸引许多女子。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信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谁与寄?西湖水是相思泪。泪难收。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又是谁?在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整个梦境不断变换着场景――
到朕这里来!咱们还有另外!一种解决的方法!
夜晚,暗蓝色的夜空中有无数星星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