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这是什么地方?轮得着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锦惜轻吐了一口气,斜着嘴角冷哼了一声:
“别仗着是她的狗就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雅兰!”
“在,大小姐!”身后同样穿着绿衣碎花衣的丫鬟上前应道,正是锦惜的贴身丫鬟。
“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长长记性,本小姐要让她知道这里到底谁才是主子!哼…”
“是!”叫雅兰的丫头幸灾乐祸的瞟了坐在地上的残红一眼,几个大步上前,左手扬起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又换上右手,毫不留情!
耳光一个接一个的落在残红苍白的小脸上,少女咬住牙齿忍住疼痛,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起大小姐不高兴,自己受再多罪都行,但是不能连累了三小姐,十几个巴掌下去,她那张小脸就红肿了起来,叫雅兰的丫头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身体因为出掌用力而左右摆动。
“二姐!”锦竹担心的喊道,锦惜哪里看得见,低头瞅着自己刚才动手打人细嫩的手,好似心痛的表情,身着的黄色花叠群在艳阳下特别惹眼。
“二姐,别打了,求你了,二姐…”锦竹双膝一跪,这一声好似哀求,尾音拉得好长,黄衣明艳的少女像眼前什么也没有一般,转身就要离去!
锦竹悲愤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吸了一口气,又从地上站起来,转身上前,一把抓住雅兰右要落下的手,两人都是一惊,雅兰惊的是平日里懦懦弱弱的三小姐竟然不顾后果当面与二小姐叫板。残红则是又惊又怕,为了自己,三小姐已经受了太多二小姐的气了,如今公主又没了下落,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锦惜本要离开的脚步顿时停在半空中,片刻,慢慢放下,一张精致的脸扶起一丝冷笑。
近秋的午后,阳光火辣辣地,而练兵场上的士兵每做一个动作都大声的吼道,声音震耳欲聋!场地的观看台上,柳锦缇目光冲冲掠过场地中近千士兵压成一片黑黑的影子,表情冷峻。
他在台子上来回渡着步子,嘴唇紧闭,眉头微锁,古铜色肤质在阳光俯射下更显尽他五官突出的脸英色不凡。
这时场地通往军部大营另一头,一个士兵势军步匆忙的往这边跑来,他侧头看着那小兵跑上观看台,目光里竟透着那么一丝期待。
“柳少将,外面有一女子吵着要见你!”一个士兵小跑至他面前禀报。
“女子?可知是什么人?”柳锦缇神经一下子被拉紧,恐怕连自己都意外的表情挂在他脸上。
“不清楚,不过她说是你府上的丫头,有急事求见!”
“带进来!”柳锦缇泄了一口气转过头,目光又回到练兵场上那片片黑影,心情从刚才的期待一下子跌倒低谷,这几天他几乎将悸阳城里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如果不出他所料,纳兰珏此刻已经不在悸阳城里了!
不过多久,刚刚近来禀报的士兵就领了一个身穿绿衣的丫头进来了,仔细一看,尽是残红。
“大少爷,您快回去救救三小姐吧!”未等柳锦缇开口,残红已经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眼里满是泪水!
“残红,快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三妹她怎么了?”柳锦缇急忙扶起她,毕竟是纳兰珏身边的丫鬟,虽然是主仆,平日里关系也不错的。
“早上三小姐房里的丫鬟收拾房间找出一个插满铁针的布偶,布偶上面还写着二小姐的名字所以…二小姐已经拉了大夫人和老太太去,说要用家法,您知道三小姐的为人,她绝对是被人陷害的,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出来的…”
残红跪在地上,眼睛哭的异常红肿。锦缇不忍,现在纳兰珏下落不明,皇上那边态度也很奇怪,家里还无端地生出这等事来,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回府!”
此时,柳锦竹母女跪在大堂里,大堂之上老太太坐于正中,李氏、柳锦惜各站其左右。李氏一脸愤怒的看着大堂中的母女两,这就是她多年来的眼中钉,肉中刺!
“娘,竹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是被冤枉的啊!”柳锦竹的生母杨氏紧紧抱着怀中面色如冰的少女,底声哀求着!
“不是她做的难不成是惜儿自己咒自己啊…怪不得这两天头老是痛呢…哎哟哟…怎么柳家里出了这么恶毒个女儿啊?祖母啊…惜儿怕是活不到进宫伺候太子殿下那天啦…呜呜…”柳锦惜手里拿着手绢,好歹一个大家闺秀,哭得如此伤心至极,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那是装的,可惜她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装得更逼真!
哼,不是只有你慕容纳兰珏会装!
听着锦惜的哭闹声,老太太也不作声,一张脸上全是怒气!
“不是那样的,娘…那绝不是竹儿做的…咳…咳”杨氏身体过于虚弱,两只手松开怀里的锦竹,撑在地上显得有些吃力。
“娘亲…娘…”听其母亲咳嗽声,刚才面如冰石的少女一阵惊慌,急忙转身扶住杨氏瘦弱的身体,之前一直忍住未掉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划落。
“发生什么事了!”话落,柳锦缇已跨进大堂,见两人跪在地上,旁边丢着一个插满铁针的布人。
“这般事,怎么会出现在柳府?哼!”老太太扭过头,看见孙儿也回来了,怒气更加重了!
“祖母,也许有什么误会!”柳锦缇看了看大堂里众人,尤其是锦惜那双哭红的双眼,脸上顿时矛盾重生。
“缇儿,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怎么不为你亲妹妹想想呢?”李氏厉声喊住,一旁的柳锦惜一头埋在李氏的肩膀上,哭得更伤心了:
“你要是不信,就传齐兰来问话便是!”
说完,李氏吩咐了人叫来早就后在内堂的丫鬟齐兰。这丫鬟是竹儿屋里伺候的丫鬟,大约十五六岁,身着府里统一的丫鬟衣服,浅绿碎花裙,小脸,细眼,见了众人便低头道:
“前些日子,三小姐让我去街上给她买绣花针,说是要学刺绣…可也未见她真的绣过…今儿个我打扫屋子的时候…便发现了那布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便…“
“你说谎!齐兰,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帮着她陷害于我??”柳锦竹扶着杨氏的手,微微颤抖,整个脸被气得通红,她柳锦竹没做过这样的事,谁陷害她她一清二楚,她这位二姐那些手段她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