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妃一听,喜极而泣,跪在南锦落身前:“王爷,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你起来吧,至少你与白大人是真心相爱,他爱你,你也爱他,而我……”
说着,南锦落向茗儿看去,她正在为宣城染的伤上药,她的手停了一下,却依旧是个没事人儿似的。苑儿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敏感的察觉出了什么,压得小姐喘不过气来的,其实不是爱了不该爱的人,而是回报不起这些爱她的人吧?
……
南锦终究是放了白大人与王平妃离开,代替白大人死的是名死囚,他与王平妃从宫门口偷偷溜出去,从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茗儿总会问南锦落为什么这么顺利,而他总是低着头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深邃的眼眸里藏的满是伤心。
“我们走吧,你答应过的,王平妃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出去玩。”
俩个人?单独?茗儿有些后悔了,平常有大家都在她还能坦然一点面对他,如今要俩个人出去?
“万一我走了,颜美人她……”
“颜美人受了惊吓,所以回家探亲几天,皇兄已经答应了。”南锦落急忙道,茗儿无言的拒绝他不是没有察觉。
茗儿无奈,只有老老实实的跟着南锦落走,与苑儿分别后独自对着南锦落不免有些尴尬,那样的没话找话反倒更让人不自在。
“九儿,你怎么没有一点期待的感觉啊?我小时候听娘说就一直向往着,可一直没有机会去。”
茗儿看着南锦落,无论南锦再怎么对他好,也还是会思念自己的家人吧?就像她一样,她被颜家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着,可还是会期待回去,只是,她现在被一大堆的事情困住了,连找回家的路都没有时间。
这一点,他们是极像的。
她心疼的看着他,她一直是将他当成弟弟一般,如果因为一些情愫就让两人变得陌生,她是怎样也不愿意的!想来,他也是出于这一点考虑才只在着急的时候想着要表白吧?
“锦落,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南锦落笑笑,眸中的深情又添了几分,和茗儿坐在马车里,竟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公子,已经到了,越过这条河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了。”
“怎么这么远啊?我骨架都快散了。”茗儿在马车里睡了一觉醒来,跳下马车,夸张的伸了个懒腰。
阳光下的她不矫揉做作,微眯着眼,慵懒得迷人,察觉到南锦落在看她赶紧低着头假装拍灰尘,半天也不敢再抬头。
“没有多远了,其实娘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如果你不想过去,我们就在这附近看看吧。”
“锦落。”茗儿喊他,总觉得他藏了一种她不知道的伤。“当然去啊!我们是一家人嘛!你娘就是我娘!”
茗儿说得有义气,却是还不等南锦落回过神就赶紧开溜。那话可是有歧义得很啊!怎么不经考虑就说出来了呢?!
“喂!九儿,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南锦落在后面追上去,心情极好的在她身前晃了晃,然后先走去湖边,只有一艘小船停在那儿,他们便毫无顾虑的上去。
“麻烦了,我们要到下游去。”
“这个时候去下游,到了那儿,恐怕已经是晚上了。”船家看了眼南锦落再看着茗儿,微笑着提醒道。
“哦,没事,送我们去吧,到时会多给你些银两。”南锦落说得无所谓,他迫不及待想快点到了!
船在湖面中行驶,虽然小,却提供了简单的茶水与小点心,茗儿与南锦落相对而坐,太阳就快下山了,没有往日刺眼的光芒,此刻它就像是一个鹅蛋黄挂在空中,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不知为何,茗儿看着这一切竟觉得心有些酸。
“怎么了?”
南锦落问道,茗儿看着他,轻轻的摇头,吸了吸鼻子喝一口水。
船到湖中央的时候茗儿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看着南锦落又有些难以启齿,却听他喊了一声:“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戴着斗笠的船家这时停下了手中的摇浆,扫了他们一眼便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伴着湖水的波光粼粼,泛出锋利的光。
“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把你们从这里扔下去!”
肚子越来越痛了,难怪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艘贼船?可是,他会不会劫了财之后又劫色?劫色之后再五马分尸?茗儿颤抖了下身子,吓得紧往南锦落身边靠。
“有……有话好商量嘛!我们给你银子,可你总要将我们送到岸边啊!否则,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茗儿人躲在南锦落身后还倔强的回嘴,见那船家眼一眯,她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掉到水里去。
南锦落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想去抢那船家的刀,哪知船家早有准备,眼疾手快一刀划过南锦落的手臂,鲜血直流。
“锦落!”茗儿一着急,拿起身边的包袱便往湖中央伸过手去,紧盯着船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看我们的穿着打扮你也该知道我们有很多银子,这里面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你拿去可以让你潇洒过完这一辈子,而如果我丢到湖里去,你就什么都没有!”
“你敢丢下去我就杀了你们!”船家威胁的说到,一双眼不时看向茗儿手中的包袱。
“反正是死,我何必让你好过?”茗儿说得轻松,还不忘找好姿势,万一他杀来了,也要防卫一下啊!她不敢放松,见船家放松了警惕,才继续道:“将我们送到对岸,这些银两就给你,我们保证不报官,报官是小狗!”
南锦落“噗”一声笑出,茗儿狠狠瞪他一眼,怎么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要不是船家手上有刀,自己肚子又疼得厉害,她早就将他解决了!
船家见茗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皱了皱眉,扔给他们一条绳子,“你将他的手绑起来,然后背对我。”
“他手都流血了还绑?你……”船家亮了亮手中的刀,茗儿无奈,接过绳子将南锦落轻轻绑好,自己坐在他旁边。
船家这才重新拿起划桨,边划边紧盯着她手里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