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看仔细了?”他再一次问梅香道。他终是有些不相信。哪里会有人深夜跑到盗匪窝里抢东西的?难道是自己人干的?再说那玉坠应该是挂在脖子里的,还有人连大王的女人都敢碰?
“当然啊,你还不去是吧?你怎么那么啰嗦啊,人马上都跑远了你还追什么啊?”茗儿说道。
朱璟晃了晃脑袋,却也再不敢耽搁,马上带几名手下去追。
“姐姐,你会骑马吗?”梅香问道。
茗儿点了点头。两人已在身上偷偷藏了些银两,梅香先走出院子看四下无人,心中暗喜,马上悄声让茗儿出来。
两人牵过一匹马来。茗儿在宫中学过骑射,这个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茗儿翻身上马,拉上梅香,两人纵马朝外面疾驰而去。
辨不得方向,也不敢带上一只火把,茗儿与梅香只想着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借着月色,她们在山路上前行,突听前面有马蹄声响,的的有声,点点火把越来越近,情急之中茗儿驱马进入路边树丛。
那队人马越来越近,那是朱璟所带的那些人马,没想到这么快朱璟就返回,看来他也很快察觉有诈。两人不觉心惊肉跳,屏息以待,就怕身前的这匹马看到同伴发出声响。朱璟一班人很快弛过,马也没有发出声音,茗儿轻抚马背,说了声:“好马儿。”
“姐姐,我隐约记得这条路,应该往前走我们就可以出去。”
“好,那我们走。”茗儿拉马出来,继续前行。一路上不敢太急,却又不敢太慢,急了怕前面遇上大王回来,慢了怕朱璟追上。
果不其然,不久,后面就出现了点点火把。“姐姐,快,他们追来了!”茗儿朝马抽过一鞭,“好马儿,我们俩的生死全靠你了。”
后面朱璟越追越近,朱璟丢了压寨夫人,心中惧怕,自然全力追赶,茗儿与梅香拼命往前赶。
“姐姐,不好!”梅香惊道,只见前面也出现了点点火光。难道牛镇山这么快回来了?茗儿早已暗算时辰,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是牛镇山回来之时。可是万一是牛镇山呢,还是谨慎要紧,想到这里,她又一拉马缰,拐入路边岔道。
“驾!”只听这一声,便让二人吃惊不小,不是牛镇山是谁,难道这么快便已经焚烧了敌营?“大王你看,莫不是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旗开得胜,出来迎接我们了!”只听到一人说道。
牛镇山一阵狂笑。两队人马越来越近,山林静寂,茗儿二人听得仔细,只见两队人马在交会之处停住。
“大王,恭喜大王。”朱璟语音明显颤抖。
“你们出来迎接呢?”牛镇山问道,他满腹狐疑。
“大,大王,夫人和那丫头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牛镇山一鞭子抽去,朱璟捂着脸差点跌下马来。
“快点给我找,给我找!所有人都去给我找!”他吼道。
茗儿与梅香大气不敢出,轻声下马,往林中深处走去。
怎么办?两人着急地思考办法。
她们知道牛镇山的一帮手下已经不光是在山路上寻找,都已经举着火把来到树丛之中,她们不时听到叫骂声,有牛镇山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有他的手下埋怨朱璟的声音。
树丛刮破了衣服,划伤了皮肤,她们也顾不上疼痛,却也辨不清了方向,只觉得要藏得越严实越好。走着走着,她们突然觉得脚下一滑,迅速朝下滑去。不知多少时候,她们的身体才停住,脚踩在实地上。突听不远处有喊叫声响起,二人往四围一看,叫苦不迭,竟然又掉回这里。
身下赫然便是鸭鼻洞口。
梅香急中生智:“姐姐,快,我们先回洞去。”
两人刚刚躺下,只听外面人马喧闹,牛镇山回来了。他气急道:“你们如若找不到她们两个,留下来看守的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还不快去,把这山上一棵草都不要放过,都给我搜遍了!”
“是,大王。”一帮人又出去寻找了。
牛镇山正兀自生气,这帮废物,没想到刚出去这么久,便后院失火!“裘三,你也给我去找,所有人再都出去找!”
这时他突然看到从洞内走出一个人来,定睛看去,正是梅香。只见梅香正打着哈欠走出洞口。
众人惊住,牛镇山迅速拔腿跑进洞内,看到茗儿正侧卧而眠,不禁欣喜不已。抓起她又是一阵胡乱亲吻。
“快把他们给我叫回来,把朱璟给我吊起来!”他回身嚷道。
朱璟很快被抓了回来,看到茗儿与梅香在洞内安然无恙,不禁诧异万分。“这,这怎么可能?”他老半天没有能合上嘴巴,“你们刚才不是不在洞里?”
梅香道:“哦?两个大活人都看不见,这么深更半夜的,我们往哪儿去呀?去喂狼啊?”
朱璟的脸上又挨了牛镇山一记鞭子。
“快,快,吊起来,给我狠狠打!”牛镇山吼道。
可怜的朱璟稀里糊涂地被绳子绑了起来,吊在山石间的一棵树上,朱璟喊着:“大王,大王饶命。”可是牛大王却不理会,只吩咐手下拿起鞭子抽打,那朱璟一阵哭爹喊娘,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茗儿心下有些不忍,但却也不知如何是好。春香听得捂住了耳朵。
只听这时裘三道:“大王,这回我们凯旋而归,况且夫人和梅香都在,看在朱璟已跟随大王多时,平日也忠心耿耿,还是先饶了他了。”
牛镇山却也不说话。
过了一盏茶功夫,牛镇山让手下停下,朱璟那惨叫声终于停止,改成了呻吟。“谢大王,大,大王,小的以后一定不再犯错。”
朱璟就这样仍被吊着,牛镇山不开口把他放下来,也没人敢自作主张。
“放我下来!”茗儿朝牛镇山狠命咬去。
牛镇山却也不理会,对梅香说道:“梅香,老实在这呆着,哪里也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