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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淳跨步进门、上楼,怒气摄人,却也风度迷人。
丹妮雅不敢稍作片刻迟疑地关上门,转身就追随他身影上楼。
楼上客厅口,她担忧地看着他落座在椅子上,两手扶着扶手。眯起的瞳眸,优雅中透着危险。
这样危险的他,是她不常见的。
从见到安曦儿后上车直到回家,他一路上浑身被阴沉气息笼罩,她连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而现在……她好担心。
“亚伦,你看、刚才我买的瓷瓶”她揣着粉色花瓶小心翼翼来到淳面前,瞧他一眼,扬起唇角,故作开心,“是不是很美?你是不是很喜欢?”
她此刻演技很差,但淳根本没注意。
他黑钻般的眸投向花瓶,锁定它,逐渐眯紧的眸闪烁出深邃阴暗星光……
见他如此专注模样,丹妮雅微舒口气,“刚才在店里我见你盯着它看时,就猜你很喜欢。”她的微笑变得真实而愉悦,“所以,我就悄悄买了下来。”
紧握着花瓶的手,逐渐松开……
刚才看着它……刚才看见它第一眼,他就想起一个人。上次买青花瓷时她也在场,他就觉得她更像是一朵淡红色的芙蓉。
那荷花勾勒的青瓷,也像她。但没有这淡红色的贴切。
而如今,深沉的眸内又涌出激动、悲愤,这两个花瓶都在。可她却像换了个人。完全不复三月前的柔情、可爱。
那时在广场上,她羞涩地接住他送上的花,点头答应会等着他的回复。
上一次见面,与这次怎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亚伦,我先帮你把花瓶放好别打碎了”他陷入沉思时,丹妮雅趋近,碰住花瓶,柔声细语。
淳这才发现自己攥地那花瓶有些紧了,微怔地松手……
丹妮雅捧起花瓶,微微一笑,语气不尽的体贴,“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快?”
“别伤心了,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什么话流传下来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淳眸光一颤,抬眼,冷锐的视线向丹妮雅致扫去。
丹妮雅勾唇,立即表态,“但我不会这样的。”
“我对你的忠心……是永远不会变的”她环住他的脖子,呢喃,“你应该知道……”
动情的话语还在耳边低喃,美人投怀,淳遂冷的眸却全然不在状态地望着前方。脑中,反复回荡着那句话: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
走在街道旁,安曦儿突然停下来,深吸口气。
她告诉自己,她不会在意了、她会不再在意的。
封闭了一天半了,今天下午她打算出来走走,彻底让心情放松。
仰起头刚要重新往前走,一辆车呼啸着直直朝她驶来。
那车打了个转,动作流畅地横挡在她身前。
安曦儿怔了下,缓过神来正要绕开,崭新皮鞋落地,从车上走下一个人。
那气度非凡的男人抬眸望着她,一脸的冷峻。
看见他,安曦儿顿时明白这车横着开的原因。
她别开头,打算绕过他往旁走,一道冷漠的声音落下。
“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安曦儿蓦然抬眸,瞥见他冷酷目光投去——
对上她眸子,淳面无表情道,“你也是这样的吗?”漆黑眸色带着质问,寒冷如冰。
安曦儿浑身一僵,提起一口气反讥道,“我不知道是谁最先说的这句话,没人证实它就是对的。”
“再说、”她扫他一眼,“你们男人也没见得好到哪儿去。”说罢,又要走。
淳冰冷平静的眸光突然掀起遽动,伸手摁住她手腕,俊颜上冷漠瓦解,“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一个解释。”
他冒着寒气的语气,目光凝住她,专注而固执。
走也走不掉,安曦儿抬头看着他,水眸忍不住晃动,“解释?”她有千言万语的解释、无数个问题要他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