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让她无比清醒――靠男人,还真不如靠自己来得安全可靠。
于是她心底又有了新的盘算。无论如何,她得先离开自己。
她才不想那样。她不爱他,也不能爱上他。
这个男人太危险。
“在想什么?”当曦儿还在兀自想着如何摆脱淳于溪的禁锢时,他的脸已经几乎贴上了她的,危险的气息在靠近,他略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乖乖地留在这里,要是哪天我见不到你,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到时候会怎样,你自己想象!”
说完,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很明显,曦儿打心里震了一震,他的威胁恰到好处地发挥了作用。
晚上,淳于溪与曦儿一块用过晚餐之后便又匆匆离去了。他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却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一字半句关于他忙碌的事情。既然他身为淳于国的皇子,又是王爷,忙国家大事,她是不会过问的,再说,她也没兴趣过问。
想起日间小雨唱起的那首曲子,她百无聊赖地问道:“小雨,你今日唱的是什么?”
“您说《越人歌》?”
“嗯。”不知为何,她今晚喝完汤以后,觉得喉咙又清了许多,这会儿说话,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是以,她断定,肯定是淳于溪在她的食物里放了什么,所以可以让她渐渐恢复发声。
可是为何他却又不跟自己说呢?
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怪人。
“小姐想学吗?”小雨高兴地说道。这几天她亲眼看见过曦儿能有多无聊,她不懂女红,也不会弹琴,口不能言,几乎所有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她每一样能做的,这会儿听见她对曲子有兴趣,她高兴得不得了,想着以后能找到事情让她打发时间了,说不定王爷还能嘉奖她。
“嗯。”曦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那首曲子很熟悉,而且很悠扬,很适合少女心事。她一下子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想学,脑海里突然跳进了那人的名字,她慌忙猛地摇了摇头。
不是才说了对他的感情不过是一种依赖么?怎么还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想起他?
无端端地觉得有些悲哀,她曾经被他在危险的境况下遗弃,不小心闯入了他与荆芙瑶的秘密基地导致失了声,她却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却在此刻,心里似堵了什么似的,有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已经三日过去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可是他却一点音信都没有。哪怕只是告诉她,他没办法救得了她,她想她也不会怨怪他。
她承受过太多的逆来顺受,也不差多这么一件了。
只是,他甚至不曾送来片言只字。
小雨奇怪地看着她,刚才不是才说了想学么?怎么突然间又摇头了?她不得已小心地问:“小姐,如果您想学那首曲子,奴婢不如先教您弹出来?”
小雨深知以曦儿现在的情况,要想学唱会比较困难,如果使劲使用喉咙,搞不好刚刚好起来的声线会因此而毁了。
她可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你会弹琴?”曦儿有些诧异,她印象中古代的女子不是都是大家闺秀才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么?还是说这王府里本身就卧虎藏龙?
小雨点了点头,“家父以前是教书先生。”
原来如此。曦儿同情地看了一眼小雨,如果不是她父亲早逝,或许她根本就不至于沦落成为一个婢女。
“那你教我吧。”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曦儿无由来地觉得一阵怜悯。
听她这么说,小雨欣喜地昂起头来,欢快地去取了琴来,细细地从每个音节,每段音符开始跟她讲起来。
这一教,就教到了深夜,一直到几个破碎的音节从揽月居传出,两人才咧开嘴,第一次相视而笑。
如此有过了半月,天渐渐凉起来了。秋风卷起落叶,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
宓晟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而这几天,曦儿终于学会了一整首《越人歌》,她甚至还能边弹边小声地和唱。
有时候小雨会给她弹一些别的曲子,曦儿以前学过跳舞,能就着这些乐音编一些宛转悠扬的舞步。两人如此相处着,感情飞跃发展起来。
私底下,她再不让小雨叫她“小姐”,而是让她称呼她姐姐。
在淳于溪不来揽月居的时候,她们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日子过得也算无忧无愁。
要说有什么忧愁的话,那就是她到现在还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逃出王府。而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的,逃了出去,也似乎没有办法活下去。
除非……
除非能有很多钱,那样她就可以打点一些小生意。可是她要去哪里要到那么多钱?
“小雨,你说如果在外面买一个院子大约要多少钱?”
“一个普通的小院子,也就五百两的样子吧?”
“那你说,要开一个客栈,要花多少钱?”
“这个……不好说。”
“唉,你说,我要怎样才能搞到很多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