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急?”郑苹微讶着望alex,他藐藐嘴,眼神扫了扫台上的郑小柔:“什么感觉?”
“急?”
“嗯,她那样子,像不像心急把自己推销出去的商品?”
“扑嚏……”郑苹又喷了。alex不说还不觉得,他一说,倒真的是像模像样。
郑小柔,真的像把所有宝物堆砌上身,只求卖得好价钱的琳琅商品。因为太用力装点,却反而显出俗气的匆忙。
郑苹眼神扫了一下台下,忽然明白,郑小柔心急走上货架的原因。她要推销的是自己啊,要把自己密密的推向玄烈昊的怀抱。
第一排处,玄烈昊笑容得体,鼓掌的姿态绅士雍容。他毕竟是个自小在豪门大家教育成长起来的男人,所以,在这种场合,便总能流露与之相匹配的淡定优雅。他侧边的阿清就很不同,手在鼓掌,眼神却不知道瞟到哪儿去。
时装秀完满谢幕,郑小柔出到前场,仍是那身红蓝间纹裙子,她挨在玄烈昊的身边,巧笑嫣然。郑苹忽而觉得很恶心。不知道玄烈昊抱着郑小柔时,会不会想到,她之所以可以这么欢快的活着,是因为掠夺了郑苹的一颗肾。
3年前的事件中,似乎每一个人都已得偿所愿。唯独只有她郑苹,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怜人。
“alex,我想走。”郑苹抓起手袋,转身就要离开,却碰到侧边的椅子,痛得皱眉。alex一把挽住她的手臂:“想领残疾证吗?乱碰乱撞。”
“我……”她感觉到凌厉的眼神已向她这边扫过来,她莫名其妙的觉得慌张。与郑小柔正面相对,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还没有功成名就,她不想这样潦倒地站在旁边,任由珠光宝气的郑小柔来饥笑。
但阿清最是眼尖,远远的就唤了一句:“苹苹……”
alex扯住郑苹的手臂:“是叫你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我们走。”
alex淡淡的由她拖着手,拽着出到大堂外面的长廊。后面听到娇滴滴的一声呼唤:“万叔叔?”
alex停下脚步,挽着郑苹的手臂微笑转身。郑小柔已经热情的跑了上来:“万叔叔,真的是你?你记得我吗,小柔啊。”
“嗯。”alex这就算是回应了郑小柔,他抚了抚额头,没有再理郑小柔,却对郑苹耸耸肩,苦笑:“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有礼貌。”
郑苹因为要假装镇定,所以脸容便加倍的平淡。alex侧脸望她,却反而听得郑小柔像个傻子一样,“啪”的一声手袋掉了下地,再砸到她自己的脚。
“啊,苹苹姐姐?”郑小柔只失态了片刻,演技便七情上脸,踏前两步拖着郑苹的手:“苹苹姐,真的是你啊?你想死小柔了,呜呜呜……”
郑苹冷冷的抽回手,木然的看着玄烈昊向自己走近,再木然的听得alex奇奇怪怪的问她:“她是你妹?”
“呸,是你妹。”
“呵呵呵,我没有阿妹。”
“我也没有阿妹。”
“那怎么办?”alex一派好奇的望她,她斜睥他一眼:“回家吃饭。”
“好咧。”alex眉眼间显出少有的雀跃,神色仍旧是平淡的,但话儿却是说给后来的人听:“小昊,我得先回家吃饭。seeyou……”
alex连“再见”都没说完,便追着郑苹的背影跑:“斋菜呵,说好是斋菜的呵……”
阿清望见玄烈昊的脸青白青白的,难得的流露如此莫可奈何的神情。他不明就里的问:“昊哥,嫂子的斋菜煮得很好吗?”
“嗯。”
“啊?你吃过?”阿清冲口而出,却被玄烈昊扫过来的凌厉眼神吓得话儿抖了两抖:“那,没吃过?”
郑小柔微笑着过来,把手挽进玄烈昊的臂弯:“原来苹苹姐一直和万叔叔在一起。哈,实在太好了,万叔叔是个好人,苹苹姐跟了他,一定很幸福。我……”她斜仰着脸,欣喜的望着玄烈昊:“苹苹姐能找到真爱,得到幸福,我们都应该真心祝福的,是不是?”
玄烈昊右手急急分开被郑小柔挽着的右手臂,眼神望向玻璃门外的那辆豪车,抬腿与阿清步出酒店。
“昊哥哥,昊哥哥……”她追上前去,阿清却滞留在后,伸手挡住她:“小柔小姐,昊哥今晚应该没空应酬……你。”
郑小柔脸上仍旧泛着微笑:“我今晚有要事和他谈。”
“嗯,据我所知,他也有要事。”
“什么要事嘛。昊哥哥一向都不瞒我。”
“啊,他不瞒你?那他有没有邀请你,今晚和他一起吃斋菜?”眼见玄烈昊的车子已打着火等待,阿清火速跳上后面的车子,冲着郑小柔摇了摇手:“拜拜啦。”
你到底有没有礼貌啊?郑小柔气得原地跳脚。
欲哭的郑小柔拖着莫天凤的手:“怎么办?妈妈,郑苹真的在这里。”
莫天凤恶狠狠的:“那个小贱人果然心机深,以为她远走高飞,转了一圈,原来却藏到玄烈昊的家乡来了。”
“妈妈,你是说,他和她又在一起了?”
“不可能。经历过这样的事,再深的感情都变作仇恨。何况郑苹那个贱人小气又清高,她和玄烈昊算是完了。”
“可是,可是……”
“你给我争气点。都什么时候了?”
“嗯。”郑小柔低下了头,柔肠百结。她重新得回了难能可贵的健康,却为何仍得不到他的心?有时候,她会怀念病入膏肓的自己,那时候,他待她是爱顾而怜惜的。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时日,他心疼的眼神,呵护的手掌……
阿清把头挂在车窗外,这是一个难得幽静的地方,湖光山色掩映低调小楼。他一介粗人,只觉得玄烈昊在m城的祖宅,一片木棉花开,庭院内老树环绕,一片浓墨重彩的厚重奢华。风哥说:这是沉淀,一个豪门世家历练起来的大气沉稳。
但眼前这青青翠竹掩映,隐约可见垂柳影子的小楼,却有着一片诗情画意的轻盈,就连他这么粗鲁的人都觉得:这里的主人真是个会享受的妙人。
阿清拿着电话抱怨:“昊哥就好啦,一个人跑进去蹭饭,我在外面吃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