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解决完禾风华便能离开禾术,现下既说了要给陈横易治疗腿伤,怕是还要耽搁些时。
想到陈横易,顾月卿的眉头不由拧了拧。
她如此与该唤作外祖父的人划清界限,也不知母后在天之灵可会怪她。
道是为恩两清不想欠了他,才给他治疗腿伤。实则是否是这般因由,其实顾月卿自己也说不清。
这段时,禾术上下人心惶惶。
他们的储君公主就是天启倾城公主的传言方得到证实,尚未来得及接受,又传出黎王府风华郡主谋反的消息。
道是风华郡主实际上已控制云河之巅甚至皇宫,不过都被他们的公主下将局势给反转了。
还有人说,风华郡主bi)上朝堂以百官命威胁陛下写传位诏书时,本该在太庙的黎王妃也出现在朝堂上。
才知这些年黎王妃隐居太庙不过是个幌子,实则狼子野心。
与此同时,传出黎王禾均被风华郡主打成重伤的消息,百姓对他皆十分同。
亲爹早逝,亲娘将他扔下带了女儿去谋大业,多年后欢欢喜喜迎回被亲娘带走的妹妹,却不知迎来的是勾魂恶鬼,险些丢命。
还有小道消息传出,久居太庙的黎王妃不守妇道与人有染,而与她有染的还是药王山的老药王。
提起老药王,本该是世人敬重的存在,可不知从哪里又传出老药王研习邪蛊之术,杀妻杀女还意图谋害君临那位杀神……
当然,也正因有这般消息传出,许多人才知晓君凰原是出自药王山,只是还未来得及感叹他拜了个世人敬仰的师父,便对他同起来。
原来从被救到拜师,一切都是老药王意图通过他控制君临的一场谋。
总归,各种谣传不断。
倒是再次见识到顾月卿杀伐果决的手段后,上至满朝文武,下至黎民百姓,皆无人再因她的份说她不适合为储。
偏是在这时,顾月卿出现在朝堂上,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宣布自愿废黜储君之位,闹得满堂跪求,甚至有年岁较大的老臣以死相bi),只求她能继续做禾术的储君。
无奈顾月卿最后再三强调她天启摄国公主及君临皇后的份,并道她以后会久居君临,加上禾胥说将来禾术会交到小君焰手中,并由千流云辅政,才勉强说动朝臣。
参与谋逆的叛党也尽数伏法。
此事暂告一段落。
是夜,黎王府。
禾均的房间里突然来了一人,躺在榻上的禾均警惕道:“谁?”
虽是警惕,声音却没有多少气势,显然是重伤还未完全恢复。
来人用火折子点了蜡烛,屋中才亮起来。
禾均吃力的坐起,看到出现在屋中的人,微微一愣后,就要起下见礼,却被来人止住,“有伤在,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语罢就着桌边的椅子坐下。
“多谢陛下。”
来人正是禾胥。
“不知陛下此来所为何事?”
“近来你养伤在府中,许不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臣知晓。”禾均眼帘微垂,掩住眼底的绪,“看护王府的人并未限制府中下人自由,虽是不甚清楚具体况,却大抵都是知晓的。”
禾胥低叹一声:“这么说,风华在叛乱中死,以及你母妃已被药王山的老药王救走一事,你皆知晓?”
“……是。”禾均应得有几分艰难。
她们想杀他,可他终究将她们当亲人。
“多谢陛下未降罪黎王府,饶过黎王府上下三百余人命。”
“此事你不该谢朕,是玥儿在朝臣面前说此事与黎王府无关,才能保下黎王府,若非有她开口,朕想保下黎王府许难以服众。”
禾均震惊的抬头看向他,罢了又觉得在清理之中,毕竟当时他这条命还是她救下的,如此,她为黎王府说话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公、公主下恩德,臣必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