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道:“收拾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含沙道:“我出神也好久了,回去睡一觉,你别叫我。等我睡好了咱们再说话!我要去你帽子里……”说完之后,就阴神回了身体。话里的意思,却分明是要风尘抱着它方今帽子里,自己根本懒得动弹。风尘囧了一下,就把含沙抱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兜帽。然后,就拖着军用大背囊,出了门。
右手抓着背囊的带子,肩膀挑着背囊,左手插着兜,那样子是要多慵懒,有多慵懒,走到了训练场之后,一群人的眼睛都直了——风尘放下头发的样子简直美的不讲道理,让一群人瞬间有一种被掰弯了的错觉。
一辆越野就等在那里,靠在车门旁边的司机也有点儿眼直。杨志张了张嘴,感慨了一句:“真……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走了……”风尘说了一句,又对众人道:“无男相、无女相、无众生相……天人化生之奥妙,等有朝一日,你们到达了那一个高度,就会明白。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敬礼!”
李铁嘶喊了一声,全体的队员便迅速的稍息、立正、敬礼。风尘举起手,回了一礼,李铁操着破锣嗓子起了一句:“长亭外,古道旁……起!”一群糙汉就吼了起来,长亭外,古道旁,芳草碧连天……这是一首《送别》,被这一群人吼出来,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令人的心有些发堵。他们不会声乐的技巧,不会委婉,所以他们只会吼,但那吼声中,却有人为之落泪,有人为之沉默!
风尘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种沉闷,默默的等着他们将一首歌唱完,才说了一声“唱的真难听”,上了车……
司机发动了车,掉了头,就沿着泥土路摇晃着开起来。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只是比人跑的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
就听着后面有人嘶哑着声音喊“司命保重”,声音在空寂的山野间回荡,风尘透过车的后窗看了看,叹一口气。
离别……这就是离别……“离别”有一个“别”字,总是和“离开”不一样的,它很浓烈,但却让人不知为何会如此的浓烈。这,或许就是一种群体性的无意识行为?风尘不说话,司机也不说话,但却总是偷偷的去看风尘。司命——或许以前,他不会知道司命是谁,但现在却不一样。在今早的军报上,就有着祂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赫赫之功,在和平年代,以赫赫之功,一跃而为少将的传奇。
司机就感觉祂很漂亮,看祂时,更有一种说不上的压力。那种压力应该则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人在野外遇见了老虎,那种压力,就是一种本能——或者说,那压力本来就源自于“漂亮”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