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拿起电话。

“喂，黄厂长啊，那批货再来十万件，对，对，是我们上个月订的，你不知道啊，现在正是销售旺季，我们准备用来促销，不用，不用你们帮忙，我们百家园财大气粗，资金方面绝对没问题。”

打完了这个电话之后，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老李上次那个店面，你直接去先订下来吧，让建筑队赶紧装修店面，准备在九月份之前开业，什么？不快，不快，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们不能表现出弱势来，所以一定要乘胜追击啊！账目还是和以前一样……”

五六通电话一打，他长吐了一口气。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他的那几通电话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还非常有利于公司的发展，但是中医中有一句“虚不受补”的概念，公司同样是如此，百家园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复杂局面，郑浩这些动作看似有益，但是却算是一剂猛药，百家园这个虚弱的病人，说不定就被补死了……

大量消耗公司的现金，尽量把货款压缩向后。

他眯起了眼睛，估算一下时间：“八月，应该是整个公司最虚弱的时候，也是我埋下的这颗雷的爆点。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

西湖的一间茶馆。

老马也约见了疗养院的孙主任。

细腻的白瓷青花中沉浮着碧绿澄净的雨前龙井。

“马董，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