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月见和幸村两人同时喷笑出声。
幸村精市用拳头抵着嘴唇,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失礼。
“这就是所谓的商业式客套吗,成年人的世界还真是可怕。”
同样笑意盈眸的月见故意一本正经地反驳。
“不,相信我,社交辞令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无聊。”
说着,他还现场表演了一段‘您好,您的夫人真美丽。’‘不不不,比不上您这次的夫人。’‘……这是我的女儿。’
绘声绘色的语气逗得幸村精市扶着桌子笑得花枝乱颤、乐不可支。
他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泪花,问道:“社交场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相信我,每年都有。只不过,这一个蠢出了新境界。”
当时和赤司、迹部站一圈,正好全程目睹了那尴尬一幕的月见神色复杂,“那可是庆祝那个女儿成为家族继承人的宴会。”
幸村精市含着泪花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默默的闭上了嘴。
“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社交笑话,原来是真的吗?”
傻到这个程度,让他都不忍心继续笑了。
“我当时就站在边上,恨不得自己没带耳朵。”
看着月见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幸村噗嗤一声,忍不住又笑了。笑着笑着,想到了些什么又有点担忧。
“对方知道你听见了,会不会小心眼?”
那都已经算得上是丑闻了。
月见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当时那么多人都在,他得罪不过来不说,也不至于和小孩子计较。”
重点是,也不敢。
迹部、赤司、宇佐见,哪一个都容不得他挑衅。
“不过,我后来再也没在这种社交性质的宴会中见到那个说错了话的人。”
幸村:“……”
气氛突然沉重。
努力回忆是不是还见过这张脸的月见,看对面少年露出不忍的神色,忙开口安慰。
“真是的,没准对方只是不再受邀而已,也可能只是出了国离开了这个圈子,不用太担心。”
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号称神之子的幸村精市,本质是一个内心温柔还有一点小敏感的好孩子。对于月见的解释,他一针见血道。
“倒不是为了陌生人担忧。只不过,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都不好,月见认同地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对方就不是故意的呢?”
这也是他和征酱、小景后来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觉得可能性比较高的一种情况。
至于动机,无非是真蠢,或是接了好处故意卖蠢。他们也没有兴致去调查,聊过之后只当一个笑话不了了之。因为无论哪一种情况,对方都不会在有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心思敏捷、一点就透的幸村精市不由得陷入沉默。
然后,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这大概是我一辈子都不愿意涉足的世界。”
也不是想不到,只是生活圈子相对单纯的幸村精市一时间没有向那个方向去思考,也不愿意将别人想得太坏。
“说到这个,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好些女孩子都信誓旦旦地传你是社长的儿子,是个小少爷呢!”月见托着下巴笑眯眯,“传得可离谱了,还有人跑来问我,和你是不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我家只是一般中产阶级,谢谢。”
显然,幸村精市对这样的流言已经很习惯了,澄清得既流畅又官方,一句话一口气下来半个停顿都不打。
“不过,后半段是怎么回事,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这个嘛。”
月见拿自己和征酱之间的关系类比了一下,除了两人都是男孩子这一段,基本全中?
不禁沉思。
“也许在她们可爱的小脑瓜里面,只要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互相认识的,而且要么是幼驯染、要么是未婚夫妇,最好两者都是?”
“这样啊!”
幸村精市突然微笑,用一种纯然天真的口气好奇道。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在她们眼中,我们之间哪一位才是大小姐。”
月见:“……”
幸村:
月见:这一定不是我认识的幸村精市。
没逗太狠,幸村自然而然地指着月见膝盖上的打刀换了个话题。
“我记得你不是嫌剑道比赛规矩太多太讨厌,最后选择了弓道吗?是转学来帝光之后开始学的剑道?”
都已经开始用真刀了,水平应该不低,学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的童年好朋友真田玄一郎直到现在用的还是木刀,基本很少能得到祖父的允许去接触真刀。
“不,只是这个学期而已。”
月见轻触着膝盖上的压切长谷部,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我学得并不正统,只能算是实战的技术。”
幸村扬眉:“那弓道呢?”
“已经放弃了。”月见的口中没有多少遗憾,至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
面对对面少年微微不赞同、甚至替他遗憾的目光,月见心中微暖,不免解释道。
“不像你对网球那样的热爱,我练习弓道一开始就动机不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下来,不过是因为习惯和天赋。一开始就注定了走不上职业的道路,放下是迟早的事。”
“但是,这也太早了。”
就像幸村精市也不能说自己未来就一定走上职网,但至少现在他还可以尽情地打网球,争夺胜利。网球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即使未来不走职业,他也不会放下这一项的运动。
沉默了一下,他突然提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