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恍然,忙道:“小的知道了,他们实则是请您过去!”
王玚笑着点点头,“还不算朽木——他们想是掺和了什么,这时候慌了,要么就是不曾掺和,想下注押宝了,又不知道消息。叫我来,是看我年轻,想套什么话儿呢!”
梧桐连连点头,忿忿骂道:“这想得也忒好了!”
王玚不理他,重大步往外走。
梧桐忙追上问道:“大爷,您这是去哪里?还有这帖子,咱们怎么回呢?”
王玚停下,拿手中的扇子猛敲了一下梧桐的脑袋,“幸而我身边不用聪明的,不然早撵出你去了!”
梧桐又蒙了。
倒是身边一直不曾说话的滇杨叹了口气,出来正色道:“你说大爷往哪里去?方才还是你说的李岭在马棚里吊着!再一个,那帖子上这么写了,你就照实情回呗——老爷不在,不能登门,改日致歉——不就完了?”
梧桐这才明白过来,正想跟滇杨道谢,滇杨也敲了他的头一下,慨叹道:“幸而大爷身边不用聪明的!”
说罢不等梧桐反应过来,大步便追上王玚去了。
留下梧桐在后头跳脚。
却说王玚回了荣府的帖子,径往马棚过去,才进了那院子,便见周围严阵以待守了足有七八个家丁。
他忍不住好笑,“就这么一个残了腿的,哪儿用这些人看着?还能跑了他不成!”
领头的管事见是王玚来了,忙一溜小跑上来赔笑道:“这不是怕耽误了您的事儿么。真出了什么差错,小的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王玚点了点头,迈步进去,就见李岭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不是早先回来时那破破烂烂的叫花子打扮了。
只是这在马棚里熏了不少时候,来时叫人又拖又拽的,身上也不干净,头发也散下来。
李岭一见王玚进来,霎时激动起来,口内呜呜连声,又是拼命晃着手上的绳子。
王玚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放他下来,堵嘴的布也拿下来。”
周边家丁听见他吩咐,忙上前放了李岭下来,又拿了堵嘴的布,只是手上脚上仍叫麻绳绑着。
李岭才能开口,便连哭带喊的,“大爷,大爷,您饶了我,饶了我这一回!看在我爹的份儿上,看在我一家老小这辈子都替王家卖命……”
不提这话还好,提了王玚心里便是一阵激愤,低吼道:“你是我王家的家生子儿,几代人都在我王家讨生活。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的妻儿都叫赎了身自己家里养着太太爷似的,我就问你,到底是为何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