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先尴尬起来,他一个长辈这样零零碎碎说自己儿媳妇怎样,着实不大好看,便忙出声岔开。
所幸这时候正有一个小厮过来报信:“冯紫英冯公子来了!”
贾政忙道快请。
王玚便悄无声息向后一退,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他实在是不愿意看见冯紫英。秦氏之事是冯紫英叫了张济悬过来看的,只怕冯紫英日后回过味儿来,还要恼恨自己,这时候凑上去,多说多错,干脆找个角落躲着,省心省力了。
冯紫英进来果然是一副哀伤之色,倒跟贾珍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老婆的是他们两个。
他直在大堂上待到下一家来了,方才告退出去。王玚看着这是个空儿,忙上前跟贾赦道:“赦大伯,吉时就要到了,如今我家灵棚那里还没个主子看着,我便先走一步了。”
贾赦自然不拦他,忙叫一个小子跟着去了。
王玚到了灵棚时,人来得不是很多,他方才过来路上远远看见了卫若兰,见他只带了几个护卫,那个“蠢狗”的小厮却不曾见到。
卫若兰也瞧见了他,王玚知道过会子卫若兰只怕就要趁着还未到吉时过来寻他,便支开众人,只带着梧桐和滇杨在灵棚内里等着。
果然不大会子卫若兰就过来了,王玚迎上去见礼。
卫若兰回礼不迭。
他周围的护卫看着格外沉默寡言,行礼过后就转身出了灵棚。
王玚情知这是卫若兰有话要说,便也让滇杨等人出去,自己却笑道:“卫兄这回也算是借机行私事了,有话不妨直说。咱们之间也就剩这点子交情了。”
卫若兰苦笑道:“隽和还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
王玚冷笑道:“这可是沙子?我瞧着这分明就是要我的眼珠子了。卫兄是不知道扬州之事有多惊险了,万幸林叔父和我父亲忠勇过人。”
他冷眼看了卫若兰一眼,“若是卫兄是替谁来试探,我劝您一句干脆不必了。若是问秦氏之事就更不必,这点子脏事儿,你们比我清楚得多。”
卫若兰侧头自嘲一笑,垂目道:“若是我说,我要弃暗投明呢?”
王玚一惊,顿了一顿方才含笑道:“弃暗投明这话说得容易了。卫兄总要拿些诚意出来。”
卫若兰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不信我,换了是谁也是不信的。就是这样我才找你来,求你引荐,让我一见圣上。作为回报,我说与你一件事罢了。”
王玚略想了想,“若是你说了要弃暗投明这话,见圣上自然不是难事。只是我是没这个本事,总要父亲出面。”
卫若兰也是点头,“这个我知道。先说那事——你这探花原本定了是我的!”
王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