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玚上前行礼道:“老太太,大舅母,二舅母,二姐姐。”
黛玉和滟昉、流帛也站起来向王玚打声招呼。
金老夫人便忙笑道:“可是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瞧一瞧,这三日可是瘦了没有?”
王玚上前走了几步,在金老夫人的榻前一个小凳子上坐了,这才笑道:“老太太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三天罢了,我又没缺衣少食的,哪里能就瘦了呢?”
金老夫人仔细端详了,方才满意道:“我看也是,倒是没瘦。我就只是忧心呢,生怕你这三日下来劳累着,往年不也有这样的?就是那学生从学苑里出来便倒下了,形销骨立的,听着都教人害怕。”
王玚笑道:“那是不顾自己的,可不是我这样——每日都有大舅母贴心叫人送了丰盛的饭食到屋子里去的,中间一顿虽是在学苑中吃的,也是自己带了去的好东西,我看着就胃口大开,那里就能倒下了?便是倒下,我猜,多半也是撑得倒下了,那点心好吃的,我是一口都不愿剩下的。”
金老夫人叫他逗得大笑起来,忙指着江夫人道:“那你还要多谢你大舅母才是。”
王玚便笑着起身,向大舅母江氏躬身一礼。
江氏忙站起来扶住他,“值什么谢的?不过就是多几步路的功夫罢了。”
王玚这才起身,又返回去坐着了。
金老夫人又向王玚道:“这几日我还好些,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妹妹,那才真是悬心了——每日五更便起,晚间只听到你那里回说息了灯才肯倒下的,生怕有一时不注意,错过你那里一丝半毫的消息。我看你还是要谢一谢你这个妹妹才是,好叫她替你忧心这几天的。”
王玚闻言,忙起身至右侧黛玉跟前,拱手柔声道:“多谢妹妹挂心!”
黛玉起身还礼不叠,又道:“老太太说的夸张了,我哪有那样。”
王玚笑而不语。
黛玉望他一眼,也红了脸。
坐在对面的流帛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忙插口道:“表兄进场这几天我们都是日夜悬心,我同姨娘说了多少回,都是求佛祖保佑,万万要使表兄一举中第才算遂了心愿呢!”
王玚回头看她一眼,“也多谢四表妹了。”
流帛看着羞红了脸,低声娇羞道:“是应当的。”
金老太太坐在上首,底下一应行径全看的一清二楚,见状心内就有些惊诧,只是不敢肯定,若是真有这个心思,改日叫钱夫人敲打敲打也就是了,她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儿来,若是猜的不对,才是真闹了笑话,便按压下心中的不快,又拉着王玚的手仔细嘱咐了叫他这几日别四处乱跑了,好生养几天才是,“你虽说自己无大碍,但我想着,三天的考试着实累人,你刚下来不觉得什么,等明日一早起来身上才乏呢!还是在家里好生待着,正好养养精神。等放了榜,你们又是拜见考官,又是同榜联谊的,好一阵忙乱呢,再不得这几日闲适了,还不趁空多歇一歇?”
这话倒是默认王玚是考上了,王玚闻言也是一笑,便道:“是,全听老太太的。这几日就在家里好生歇一歇。”
金老夫人闻言这才笑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