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玚也不管他们,转到自己的屋子中坐下,方才摆手让滇杨压他们进来。
滇杨等人将这几个家仆押进来,摁跪在地上,方才取出他们口中堵嘴的布,梧桐又警告道:“别乱吵嚷!不然又是一下子!”说着瞪眼举了举手中未拔出鞘来的剑。
吓得贾府众人连连点头。
王玚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此时方才开口问道:“什么事情?值得你们这样大吵大闹的,如此丢人!”
其中看着一个领头的忿忿道:“我们来扬州已经将近两月,来时路上虽是快马,也耗费了一月的辰光,如今好容易要回去了,坐船本就缓慢,怎么公子还停住了?这样岂不是连年都赶不上,更耽误我们回去向老太太复命?”
这话却是借着贾母的身份向王玚施压了,但这话说的着实无礼,竟像是质问,王玚如何行事,那里轮的到他来指手画脚!
王玚知道这是这些人离家已有数月,着急回家赶在年关团聚,也好赶上年底的赏赐,但竟敢这样毫无礼法地行事,可见在贾府是嚣张惯了的,并不将他这样年幼的主子放在眼里。
反倒被气笑了,他抬眼向梧桐一看,梧桐立即会意,上前反手就是几个大嘴巴打上去,厉声喝问道:“是公子做主,还是你们这些奴才做主!倒轮到你们说三道四的!”
王玚看着梧桐狠狠打了十几下,这才慢悠悠说道:“行了,停下罢。”
他环视众人,冷冷问道:“难道你们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才跟着到屋子外头吵嚷?”
余下的人哪里有那个胆子去触王玚的霉头?早叫梧桐的狠厉吓住了心神,他们不过是看王玚年幼,黛玉又是娇弱的闺中小姐,所以才故意地在屋子外头吵嚷几句,发泄心中怒气,其实并不敢硬要王玚上路动身,不想王家的家丁如此彪悍,才不过大声叫了几句,便被押住了,此时一听,更是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
王玚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天寒路远,难以上路,难道要为着你们的一点子私心带累了小姐不成?我在京城、扬州见过的人家也是不少,倒是没见过你们这般无礼的下人!你们不是我王家的人,我不罚你们,到了京城,那时禀告过大姑母,自然有你们的一番道理。”
说着,他便令梧桐等人将贾府的下人带下去。
在岸边客栈中住了十几日,直至过去了最寒冷的三九四九才放心让黛玉再上路奔波。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等到望见京城已是正月二十日了。
这日王玚黛玉从船上下来,就见贾府中已经派了人在码头等着。
一见王玚等人下来,忙上前问道:“可是扬州林家小姐?”
黛玉只带了丫头等人不便露面,便有梧桐上前答道:“是,可是荣国府来人?”
那人忙躬身笑道:“正是呢,小的带着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贵客了。”
王玚听了,便嘱咐雪雁道:“你等等,我先过去看一看。”
黛玉本来是想立即过去的,听见这话,只好围紧了头上的昭君套,立在家人围成的挡风圈子的后头等一等。
王玚上前不过打眼一看,便知道荣国府派出来的只是几个三等的仆妇,便是来接人的轿子也并不是上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