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听见只觉得心内一动,待要细想却混混沌沌的,便回过神来,对贾政说:“今日都这么晚了,老爷是就在我这里歇了,还是回书房去呢?”又偷偷笑道:“或者今日舅老爷来了,老爷就看在舅老爷的面子上,去太太房里歇一晚。”
贾政拨弄着手里的缎子,哼道:“你也别激我,不就是想叫我在这里留下一晚,又把舅兄搬出来,罢了,太太今日清早才生产,产房血腥之气慎重,不适宜进去,读书人更要知礼,此时不便过去,天黑了,也要体谅下人,叫他们过来,收拾书房又是一番折腾,便罢了,就在你这里歇下。”
赵姨娘抬眼看他:“老爷,倒是心地仁厚。”
贾政就着灯影儿向她看去,赵姨娘正是双十年华,年纪正好,又生的可人儿,都言说“灯下看美人增色三分”,端的是妩媚动人。贾政便是一阵心旌神摇,忍不住向赵姨娘挨去:“我的心肝儿,你怎么这么要人的心呢?”
赵姨娘起身走到床上,半落下纱幔,这才笑道:“那老爷的心,可是叫我拿住了?”
贾政再顾不得其他,就猛然扑身压过去。
却说那边荣禧堂大书房内,王子腾由那个小子领进去,就见灯下一头发花白的老人,半弯着腰,正在纸上挥墨。那小厮进来便退下了,书房内只余两人,一时寂静无声。
王子腾等了又等,实在忍不住出言打破这寂静:“荣公……”
荣国公贾代善,今年已过了七十,在当下,尤其是跟着先皇,在早期征战过的老将军里头,已经算是高寿的了,毕竟早年的战争生活,给这些将军们带来卓卓军功的同时,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能熬到这个年岁的着实不多。
虽然荣公看起来已经垂垂老矣,但身上带着的从战场中磨砺出来的气势,仍然让王子腾有些束手束脚。
贾代善写完手上这张足有两尺见方的大宣纸,方才回道:“王家小儿,我知道你今夜必来一趟,我还以为你从营里回来之后就会立即过来,要求见我,没想到……”他微微一笑,似乎在欣赏手中的字,略断了一段才又说道:“没想到,你还是能沉得住气,而且还不忘找个还能看的过去的理由。我知道你在家里都骂我些什么必是说我老糊涂了吧?”
他摇摇头:“我还不糊涂,你听我说,当年我父亲立下的真是汗马功劳,这才封了国公,如今我这个国公是怎么来的想必你也清楚,当年我虽然立下了功,但不管是先皇还是陛下对爵位一向吝啬,靠我的功劳当年是断断不能不降等袭爵的,其实仰赖赦儿的母亲,替先皇挡了一箭,送了命,这才有这爵位,
所以我让史氏认赦儿做嫡长子,就是这爵位也是他的,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左右过不去今年这个冬天了,可是你看看如今这荣国府,老大顽劣,老二迂腐,下一辈珠儿倒是上进,可天资实在不够聪颖,我一个也靠不住!”
说到这里,荣国公猛烈地咳嗽起来,王子腾虽然对他的做法还不认可,但也不能就袖手旁观,便上前递茶拍背。不经意间瞧见桌上的字,只见上头写着:“难,难于上青天”王子腾一时无言。
贾代善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瞧瞧手里的帕子,转头扔了,又对王子腾说道:“现在我要靠谁撑起贾府?”
王子腾实在忍不住,回道:“难道要靠襁褓里的婴孩?”
荣国公苦笑:“我是靠他,也不是靠他,我传扬出去,一是为了警惕各大世家,我贾府还有能人!如今含玉而诞的宝玉就是个杆子!别急着瓜分荣府,再过二十年还不一定怎样!二是借着先传这个流言,我再出手压下去,告诉皇上我荣国府没有不臣之心,也是给皇上递个把柄,他捏着才放心。”
王子腾忍不住就想反驳,但见荣国公心意已决,深知再劝无用,又明白贾代善这是算准了他不能多说,又打定主意把王家跟贾家绑在一条船上,便行礼道:“多谢荣公一番推心置腹之言,小侄明白了,不再多说什么,荣公您心意已定就好。”
贾代善深深看了他一眼,叹道:“你知道就好,行了,夜深了,你夫人——镇国公牛家的那个小丫头,还在等你罢?替我带个好儿,许久不见也有些想她了,叫她没事多来跟老二家的见见。”
王子腾沉声应是,又道:“荣公留步,小侄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大家,昨天把作者有话说里的内容一块粘贴到正文里面去了,我今天把他调回来
终于把荣国府写出场了,我知道我写的很慢,我会努力加快剧情进度的,争取再来几章就进入感情线,喜欢吃甜甜的糖的小可爱们不要走哦很快就到了,另外,能不能也多给我留点评论啊,鼓励鼓励作者嘛,哼,彩虹屁拍得开心了可是有加更的哦么么哒,小可爱们
加一点自己的私设,我设定王子腾和王夫人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原著里面没有这么说哦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