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无真有愿,比起弥生这个桀骜不驯的叛逆,无真岂不是更适合继承他的衣钵
徐集直接拆台,跟萧尤说:
“你别不信,当年露山寺扩招的时候,老和尚远远地看人父母中间几岁小屁孩的背影,追上去说看小孩后脑骨骼清奇,与佛有缘。
说什么一人伴佛灯,全家得佛祖照拂的鬼话,让人爹妈把孩子送到寺庙来,结果没个把星期伺候不了了,又说人孩子俗世有劫未断,给人还回去了”
正常人谁没事疯了会去当和尚啊!
也就后来,实在是没人,加了基本工资后,才招了些歪瓜裂枣,滥竽充数。
萧尤:“”
好可怕。
总有人惦记着他的头发。
“你你”老和尚被戳到耻点,指着弥生这个不肖子徒,气得硬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集给萧尤打了个眼色,萧尤立马站起身来,附身略欠:
“呃您身体不好,我确实不好多叨扰费您精力心神,您好好休息,改日再上门问您赐教。”
面对萧尤,老和尚那点气性立马消散,慈祥应下:
“好,那你改天再来,你留个电话吧,有什么都可以联系联系”
徐集幸灾乐祸,身子往旁边一歪,肩膀碰着萧尤的手臂:
“你完蛋了,老和尚要电话,等你一走,指不定就去把他那把生锈了的剃度刀拿出来磨”
萧尤不免紧张,但又不好不给,只能委婉:“嗯,一会我让徐集,让弥生写给您。”
“哎好。”老和尚应着,“越看你,越有种似曾相识,一见如故的亲切感,以后可一定要常来。”
徐集再次小声哔哔:“似曾相识的亲切感都出来了,你这头发八九不离十要没了,那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师兄?”
萧尤:
他可不想跟徐集的关系越加混乱了。
寺庙吃饭早,下午五点左右就开饭了。
徐集打了三碗米饭出来,饭上浇着一些青菜豆腐土豆菜。
给萧尤一碗,自己端着俩碗,带着萧尤去到钟楼——
门窗前,徐集拿着搭门框上的铁块敲击着栏杆。
很快,邋里邋遢的山泗便从楼梯处下来。
徐集把饭碗递进去,山泗接过,把昨天吃完的空碗还给了徐集。
俩人什么也没说,山泗接过便转身上了楼梯——
徐集端着饭碗,也没再走远,就坐在楼梯上,开始吃饭。
萧尤坐旁边下一层台阶,听着角落挂着的铜铃叮咚作响,再吹着傍晚山风,心情莫名见好,仿佛回到了山里道观
“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人关起来啊?”萧尤边吃,随口问道。
徐集搭茬:“是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也就现在老和尚还能做主,收留这么一个干吃闲饭还占了一座楼的人,等老和尚什么时候让位了,这人估计也就只能出来了。”
萧尤顺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阁楼,“那他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啊?”
徐集有点不耐烦了:“这谁知道,估摸着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穷凶恶极的坏事,来这寻求个宁静心安呗。”
萧尤想了想,“他从来没有出来过吗?”
“没有。”
“那他上厕所怎么办?”
徐集:“”
徐集把筷子往碗里一插:“阁楼上下那么几层,难道还没地方容下他一泡屎尿吗?”
萧尤:“”
对不起,打扰了。
徐集怼完拿起筷子再吃饭时,突然觉得碗里的小青菜没那么清嫩脆甜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钟楼紧闭的大门,有了几分思量。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又没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有没有出来过,她现在还真不敢完全下百分百定论了
还没吃完,王锴的电话让徐集才回神想起来,自己还答应了王大律师的家宴。
八点半。
徐集和萧尤下车,在高档别墅区门口被保安拦了一下,登记电话并且找业主确认后才被放行。
里面的星级园景让徐集忍不住歪头,跟萧尤小声嘀咕:
“这是北城排名第一的富人区,一套别墅的总价大约在2亿左右”
相对比她五环外临郊区靠周边县级的小别墅,这对比悬殊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数字让萧尤也有些意外,“律师这么赚钱吗?”
“大部分律师不赚,但王大律师,是律师界金字塔尖的那个。”
萧尤似懂非懂,没有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