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现在看来,我倒是有点同情陆雨辰了,碰上这么一位阴险的对手,真够难为她的。”夏妮皱着眉,尽管她不是做企业的,但多少也能体会到那种多年心血付诸东流的落差,就像如果有一天,她脱下了这身警服,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呵呵,天真的人本身就不适合经营企业,人可以没有害人之心,但不能没有防人之心,就像我们抓捕罪犯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好言相劝,但你千万不能忘记你手里的枪,那是你最后的屏障。善良和天真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永远不会被人利用,后者几乎就是为了利用而生的。”梁天说完,下意识点了支烟,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窝。
“是呀,这个社会太残酷了,太天真的人根本无法生存。”
“不过好在是要收尾了,顺利结案的话,应该能为陆小姐追回一点损失。”梁天说着,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私情,完全是出于一个执法者的良知,这么多年来,他经手过很多类似的案件,得出的经验就是,宣判很容易,执行却很困难,导致很多受害者根本拿不到应有的补偿。
“杯水车薪,毫无意义。”夏妮摇了摇头,她跟林奇聊起过这事儿,所以也知道大概损失的数额,听起来很惊人。
“那也要争取,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我们争取不争取是我们的事。”
“梁队,叫兄弟们休息一会儿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夏妮看得出来,队员们都熬不住了,搞内勤的还好一点,随时都有打盹的机会,可是像她这样做外勤的,几乎就是昼夜奔波,就算是个机器,也有停止运转的时候。
“嗯,都睡会儿,留两个人值班就行了。”梁天点了点头,原路折了回去,只留下夏妮一个人。
她进了办公室,直接打开窗户,面对月落星稀,使劲吸了口黎明的新鲜空气。然后又一次掏出手机来,打出那个已经拨过几百遍的号码,很显然,依旧是关机状态。
“哎。”神色疲惫的夏妮坐了下去,趴在办公桌上,俏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酸楚。
现在的她,能做的只有祈祷,她突然有点后悔,没能跟林奇并肩战斗到最后,以至于导致他生死未卜。
万般纠结的同时,精神上的疲倦也像潮水一样涌来,从趴下到入睡,她几乎只用了十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