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箱子,箱中正如翟山月所猜想一般,是一批铁器,形状怪异却处处透着精细。
阿彤不明就里:“这些是什么?”
仲妫说:“家师出秦的时候留在函谷关,正好被我讨来了。”言辞间带着一些炫耀之意。
许是知晓这两个圉人不过是公子涉之奴,且年岁尚小,因此仲妫在翟山月和阿彤的面前非常放得开,不像在魏家仆婢那里一般遮遮掩掩。她拿起一个机巧给阿彤看,说:“这东西看着简单,其实非常复杂,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说着,便十指翻飞地演示给他看,又诱惑道,“到了咸阳,你若帮我,我便将这个送给你。”
阿彤被她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唬住了,那机巧每变换一次,各个关节之间严丝合缝,竟然找不出一丝缝隙,又看那一箱子的铁器,心中顿时发痒起来。
彼时青铜还是上等人才能用的了的玩意儿,加上这机巧变化间极大地满足了阿彤的强迫症,他还真的颇想要这个东西。
仲妫却只在他鼻子下头晃了一眼,立刻又收回了箱笼里头,合盖落锁,挑着眉望向他:“可否?”
阿彤踟躇了一下。铁是稀罕物,他的确是很想要,可这毕竟是铁,除了做机巧之外,更常见的用处是锻造武器。他在那那箱子里头,也看到了一些类似箭镞之物,更不敢保证这箱子下层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若是答应了仲妫,万一给公子涉惹上麻烦了该怎么办?
翟山月却舔了舔唇,说道:“可!”
阿彤连忙拽了她一下。
翟山月却恍然未觉,反倒兴致勃勃地问起仲妫:“小君,这些东西都是贵师制作的?”
仲妫见她有兴趣,颇为炫耀地说:“家师不过留了些零件,大部分还是我自己组装的,不过要背着阿姊,没装多少。”
翟山月舔了舔唇:“昔老子过函谷关留下道德经,今有贵师过函谷关留下恶金匣,贵师一定是个大人物!”
仲妫笑起来:“公子涉之隶人,懂得还不少!然家师不过是一云游客罢了。”
翟山月说:“那小臣帮小君,小君可以赐小臣别的么?”
仲妫爽快答应:“可!你要什么?”
翟山月高兴地说:“小臣想要把韩弩!”